“他也认真。”上午唐誉还不确定,但见到那枚铜牌之后,他心里已经有了底。
好不容易把这些朋友送走,唐誉在回病房之前特意买了两杯热巧克力。他之前一直以为白洋不喜欢吃甜,可是屈南都能从兜里掏出一大堆小零食,就足以说明白洋的生活习惯对自己并不透明。
推开病房门,白洋正在电脑前工作,对接下一个客户。
“你干嘛呢?”唐誉明知故问,这不就是在工作呢。
“在工作。”白洋在床上盘着腿,屋里很热,现在他也不打算隐瞒了,病号服的裤腿撸到膝盖上晾着,“你能不能给我透个底,到底还有多少哥哥姐姐等着你呢?”
“没了,就这些。”唐誉坐到他旁边去,刚准备看看他的客户资料,白洋就把电脑关上了,他只好嘀咕几句,“有什么掖着藏着的,我又不抢你的客户。”
“唐誉,你这些竹马跟你是不是太亲密了?”白洋这句话已经憋了很久,从顾拥川的横空出现就一直横在心口。
唐誉仿佛不理解“亲密”这个词汇,摇了摇头:“没有啊。”
“没有?没有的话为什么每个人见了你都那么亲密?不是抱你就是亲你?”白洋一闭上眼睛就是纪雨石的小动作,“你总说我和身边的兄弟扯不清,你也没扯清楚吧?”
唐誉已经把两杯热巧克力放在小桌板上,刚准备给白洋推过去,又停住了手。
“所以,你现在能理解我的感受了么?”他轻轻地问,语气却重重的。轻和重对比鲜明,让人没法忽视。
白洋像是看到了一棵大树哗啦一声落下了所有的树叶,每一片树叶都那么轻,可倾泻而下便让人顾及不到其他风景。十几厘米的距离,他能明显看到唐誉眼神里的质问。
“我理解什么?”白洋想和他拉开距离,然而已经拉不开了。他们的命运之间引力太大。
“理解那种……自己不了解内情,只能站在旁边当陌生看客,怎么都融不进去的心情?”唐誉眨动眼睫毛,朝着白洋吹起一阵名为“不满”的风,“我以前在体院就是这种心情。我从来不懂你和他们的亲密,你也不和我解释。我虽然总陪着你在体院里工作,可是我从来都不是你们当中的一份子。如果有事,你永远第一时间把我排外,如果有的选,你永远会第二个选择我,第一个选择体院的他们。”
“我……”白洋的视线好像越过了他,看到了他们之前的几年。
“你也知道不好受了?”唐誉不服输地看向了白洋。他忽然明白擦过心头的那阵情绪叫什么,犹如在心里点亮了一盏照明灯。这情绪叫有恃无恐,唐誉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但从今天中午开始,那个轻易满足的自己已经一去不复返。
他从前一直以为白洋是不懂爱,可是那枚铜牌证明他懂,但既然他懂为什么到自己这里就不懂了呢!他哪怕给自己一点点偏心呢?
“所以你们之间到底有没有别的事?”白洋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负气的人,顾拥川、傅乘歌、陆卫琢、纪雨石、梁忞、梁语柔,一连串,所有片段都是刻刀在心里画画,怎么都甩不掉。
他真不希望唐誉说出口什么,哪怕是他们没有谈过感情,但有谁对唐誉动过心。一这样想白洋的五脏六腑都揪紧了。
“没有别的事,没有人动过感情。”唐誉看进了白洋的心里。
“那为什么他们对你这么亲密?”白洋无法想象他们日日夜夜的相处。自己根本追不上那些陪伴。
“亲密?如果这就叫亲密了,那你和屈南在一起的时候我为什么能忍?”唐誉反复在心里衡量自己和屈南是否等量,他不得不站起来,否则就要被内心的声音吞没,“好歹我还和他们承认了感情,你自己想想,你多少次偏向屈南,从来没偏向我?”
“如果今天不是你打岔,我也没想瞒着屈南啊!”白洋被心头的醋意席卷着,“我和屈南有过亲亲我我吗?我俩除了一起长大一起训练,什么时候亲脸了?”
“是!你俩是没有亲脸,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