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娘敲了敲门,关切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
听遥“嗯”了一声,陈阿娘推门而入。布满岁月沟壑的脸上,是说不出的喜悦,“小坝昨夜可有做什么梦?”
听遥心间虽有疑问,却还是如实点头。
陈阿娘一连说了三个好,“果真是神明托梦。对了小坝,阿妈还没问你,出去了后,是在朝做官啊,还是在大宗门修行仙术啊?”
在朝为官,追求的是凡界权利的巅峰。修行仙术,还是在大宗门,这是修真界很多散修终其一生,可能都无法达到的。
陈阿娘为什么可以直接将范围锁定在这两者上?这样的地方当真只有一个王家村吗?
听遥眼睫轻颤几下,遮住眼底的诧异,神色依旧如常。
“是在关山月修行。”
陈阿娘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村长今晚在河西开了席,小坝你这也睡一天了,快起来换身衣服跟阿妈一起去吧。”
陈阿娘走后,听遥拿出声听,将自己的情况跟他们三人说明,发现梦境中的信息似乎是对得上的。只是关于谢逢臣女装,似乎只有自己一人的梦境是这样的。
听遥:“......?”难不成她真是乔汀口中惦记谢逢臣的变态?
她用力地摇了摇头,似乎是想把这个想法从脑海中甩出去。
却还是没忍住好奇心,点开和谢逢臣的私聊。
[听遥:你怎么蒙混过关的?]
[谢逢臣:......想知道?]
知道听遥想问女装的事,谢逢臣眼帘低垂,眼底一片晦暗,唇角牵起讥笑的弧度,利落地将听遥拉进了黑名单。
当连续几条消息都没被接收后,听遥才意识到,自己被谢逢臣拉黑了。她反手也将谢逢臣放进了黑名单。
后面便是开头的晚席场景。
这场宴席透露出两个消息,第一个是,祭祀日快到了,村里只留有成婚或者成婚意愿的一对壁人。第二个是,庙里的神明庇佑的可能与仙缘和官缘有关。
他们经跑路,啊不,商量决定,留听遥和谢逢臣在村子里探寻后续情况,他们二人先出去将消息传回关山月找帮手,并去殷都调查一番。
知道这个决定的谢逢臣。
[谢逢臣:我不留。]
[听遥:狗都不留。]
[明净:出家人,心如止水。]
[宁春愿:明师弟,走了。]
[听遥:???]
[谢逢臣:?]
宁春愿立马撤回上条消息,回了个不好意思发错了。等听遥和谢逢臣赶到村口时,才发现,他们早就走了。
...原来师姐才是那个老六。
想到后面两天要和谢逢臣假扮壁人,听遥嘶了一声,感觉自己有点头疼。
谢逢臣见听遥这副样子,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愉悦。唇角下压,忽的凑近。
他贴地很近,视线和呼吸一样灼热,烧人。一呼一吸间,听遥可以清晰地看见他根根分明的眼睫,下压着遮住勾魂的眼。却遮不住鼻梁骨上艳色的红痣,如同一点烈火,燃烧在雪白的肌肤之上。
“后面几天就请麻烦师妹了。”似乎是他个人的咬字习惯,师妹两个字,被他念地格外缠绵悱恻。语气整体却偏向阴冷。
听遥本来想直接把他推开,让他不要到处发.情,这里没外人。
结果脚下一滑,踩到一颗小石子,直接向前一栽,两人来了个碰碰车似的亲密接触。
谢逢臣下意识用手肘扶住了听遥细软的腰身。衣料轻薄,彼此体温的交换让凉热变得分明。
听遥柔软的下巴不偏不倚地磕在了谢逢臣坚如磐石的鼻梁上,泛起了一片青紫。听遥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呼,她的下巴仿佛脱臼了一般,疼痛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与此同时,谢逢臣清晰地听到了自己鼻梁骨断裂的声响,那声音细微而清脆,像是冬日里冰面裂开的细响。
眼睫顿时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