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珩定定的看着她,穆婉道,“怎么了??”
谢珩垂下眼睑,“没什么。”
穆婉道,“没什么就起来吧,抓紧时间去床上睡一会儿。”说着上前准备把他从浴桶里扶起来。
结果谢珩坐着没动,“我自己可以。”
穆婉斜眼看他,“不是昨天热情似火的时候了??”
谢珩:……
“抱歉,那时中?药,失了?神志。”
穆婉:……
她又气?笑?了?,“我倒是觉得你神志清醒的很,不然也不会知道亲到快撑不住的时候才叫我把脉。”
他分明就是知道这次躲不过了?,才没有再忍。
不过神志确实受到了?影响,若是清醒状态下,他绝对会忍到底。
这不现?在清醒了?,就一副“都是药物影响,非我本意”的模样。
见她生气?,谢珩蜷了?蜷手指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垂着眼睑道歉,“对不住。”
若是往常,他这态度,穆婉估计得生气?,但?此时他略显狼狈的靠在浴桶边,半湿的长发凌乱的贴在脸上,想做出一副无情的模样,可虚弱的身?体却?无法很好的掩藏情绪。
穆婉盯着他微颤的睫毛,半晌认命叹道,“你可算找到拿捏我的法子了?。”
“放心,不会缠着你的。”穆婉道,“我与人相知相爱是为了?开心,又不是为了?找罪受。”
她坚决拒绝虐恋。
碧落引目前是无解的,她之?前虽然想了?法子,但?也还只是理论。
而且治疗过程抛开到一边,制作碧落引类似的毒素就是一大难题,其中?一味药,连她都只是听?说,还未曾见过。
每一步都是一个坎儿,就算一切顺利怕也需要两三?年的时间,那个时候碧落引毒入骨髓,来不来得及还另说。
所以她也很清楚,谢珩大概率只剩下两三?年的寿命,还是在他不乱来的情况下,若跟之?前一样毫无顾忌,恐怕还会再短。
之?前谢珩只是不行,她都犹豫。
如今谢珩不仅不能动情,两三?年后还要面临生离死别,这注定是一段充满痛苦又没有结果的感情,她没有理由开始它?。
谢珩显然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听?了?她的话之?后,再次歉意一笑?,“难为你了?。”
穆婉想通之?后也心平气?和?起来,“彼此彼此。”
“不过你还是要坚持的久一些,这个镇北侯夫人我是想做一辈子的。”
谢珩看着她,眼底似有星光,“好。”
穆婉鼻尖陡然酸涩,转身?去拿大浴巾。
“那也起吧,现?在我是大夫,你不过是病人而已,病人的身?体在我面前不过是器官。”
见谢珩犹豫,穆婉道,“或者我叫云苓、木霜,还是外头随便候着的哪个人?”
谢珩不再说话,他并不想向更多的人看到自己的狼狈。
他伸手努力撑着浴桶站起来。
穆婉把浴巾披在他身?上,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人从浴桶里扶出来,结果动作太大,刚走了?两步,浴巾就被蹭掉在地上。
谢珩一顿,穆婉弯腰将浴巾捡起来,若无其事的重新披在他身?上。
她的态度太过自然,谢珩也放松下来,终于配合着她走到床边。
穆婉背过身?去等他换下湿透的里衣,回头帮他掖被角的时候,忽然问道,“你没中?毒的时候,肌肉是不是比这个漂亮很多?”
谢珩:……
他无语道,“你不是说病人的身?体只是器官吗?”
穆婉理直气?壮道,“器官也分大小长短,好不好看啊。”
谢珩无话可说,干脆闭上眼睛。
穆婉见状心里舒坦了?,道,“药浴的效果还有一个时辰,抓紧时间睡一会儿吧,不舒服了?叫我。”
说完她打了?个呵欠,准备去旁边的小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