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放在锦盘里的玉色药丸,并看不出什么稀奇。
“蜀王怎么知道这是长生不老药?”丞相问殷佩文,“这长生不老药只存在传说里,但事实上谁都没见过长生不老药长什么样。”
殷佩文扬唇,“因为我无意之中结交了一位异士,那异士已经活了一百二十年,却现在还是十岁孩童的样子,我追问他为何能保持十岁样子不变,他便给我看了此物,为了此物,我以千金换之。若是大家不信,我也可以请那位异士上来。”
他回头对自己带来的随从说:“请那位异士上来。”
那位异士上来后,所以人都惊住了,那人十岁儿童的样子,但那双眼睛却像是属于老者的,上来之后也不行礼,而是盯着坐在殷辛旁边的乌黎身上看,看了好一会,他突然说:“这位小友,你面色有亏,恐怕不久将有大祸。”
乌黎脸色不变,“你还会看相?”
“盗取皇命,大祸临头。”那人冷笑了一声。
殷佩文惊了下,“高人,你说什么呢?”
“这人胡言乱语也算高人,来人,拖下去。”丞相呵斥。
“你们现在不信我所说,不如看看这三年之间变化如何,盗取皇命者死路一条。”那位异士一直死盯着乌黎不放,在被拖下去的时候,他看了眼殷辛,却诡异地笑了一声,口里唱出一段歌谣。
“求长生,得长生,因长生,祸长生,恨长生,隐隐藏藏真真假假,机关算计悔得长生,始于贪心不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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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佩文后来告罪说自己轻信小人,求皇上赎罪,又说自愿讲今年的税增加成往年上交的一倍之多,除此之外,还献上军队三十万人,去镇守边疆。
乌黎似乎并没有因为那位异士的话恼怒,表情平静,“蜀王年轻,犯下这种错误情有可原,我见小世子乖巧可爱,与皇上投缘,不如放在皇上身边养几年如何?”
殷佩文虽面色有变,却也笑着应下了,“皇上与浦同投缘,是臣和浦同的荣幸。”
这场风波结束后,乌黎请众人去游园,蜀王作为贵客,便走在皇上身边。小世子殷浦同因为困了,被随从的侍卫抱在了怀里。
蜀王信步游庭地走着,散皇家御花园跟散自己王府的花园一般。殷辛陪游是陪得哈气连天,殷佩文不免看了殷辛好几眼,低声询问:“皇上可是乏了?”
殷辛看着他,默默点了下头。
殷佩文低头一笑,把视线重新放在了前面,声音压得更低,“臣一直记得先帝的一道圣旨。”
他后半句话没有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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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也记起来那道圣旨,那道圣旨是他亲口说的。
“佩文小儿,寡人这辈子活得不算精明,若真有一日,寡人去了,后人无用,你可进京。”
这进京二字的意思,他和殷佩文都明白。
殷佩文那时候脸上还带着稚气,却也是面不改色地接了旨。
只是没想到殷佩文真有这个胆量和这个勇气,欲借东风,东风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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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圣旨?”殷辛问殷佩文。
殷佩文抬眼,眼神眺望到远处,“先帝说京中的花园比蜀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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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散去后,殷辛还没能去到素和的宫里就在路上睡在了,他之前喝了酒,现下是彻底地入睡了。小夏子掀开帘子往里面看了一眼,便让宫人改道回无虑宫。
等殷辛一觉睡醒,素和已经离开殷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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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公子,楼上有雅间,上面请。”
随着店小二的声音,门口踏进来一行人,为首的人一身黑色,戴着帷帽,帷帽之下还戴着金色面具,旁人几乎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他的下巴,而他身后则是一群戴着帷帽的青年男子,他们都是一身白衣打扮,长发用一根木簪挽起。
为首的公子踏进来也不看左右,只跟着店小二往楼上走,他身后的青年们亦是沉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