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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东越王在慈孝元年险被崔缇暗伤后?,一直小心?谨慎,日?常饮食,一百来道膳食,也就从中?挑几样食用而已,旁人无从得知他的喜好。另外,进食前,哪怕是用茶,必定都有?三个小太监先行尝试,确认无碍后?才?饮用。
因此要投毒,寻常很难等到机会。
天圣节这天,举城为东越王庆生辰。宫中?赐宴群臣前,总会有?一个保留节目,由蓬莱州张天师制符水,供东越王饮用,以期得到上苍的护佑。
东越国举国崇道,王家尤盛,因此张天师在宫中?地?位非比寻常,人称“方?外宰相”。
我坐在下首眼睁睁看着祭坛上的张天师以剑端挥舞一张符纸,嘴中?念念有?声。待咒语念完,将点燃化灰的符纸迅速注入一碗清水中?,瞬间那水变得些许浑浊。
张天师殷勤郑重地?将水盏捧至东越王面前,东越王身边的侍者?习惯性要先去尝一尝。
张天师捋须摇头,称这是上天单给王上的恩赐,断不能泽及旁人。
东越王了然,正待饮用,水盏沿都快触及唇齿了,我心?也跟着提到嗓子眼。然而,他一瞬间停顿了。
“上次偶然得过一座极为精巧的秤,名曰锱铢秤,把这符水上秤称称,再对比本来的重量,看会不会多出些什么。”东越王吩咐一旁的王蔷,随即向张天师解释:“国师莫怪,我这一国之君当得甚为艰难,总有?刁民要害寡人。”
张天师笑而不语,哐当一声响,我吓得差点跳起来,正待寻声源所?在,原来是我将青铜觚打翻在地?。
东越王锐利的眼神扫向我这边,我唯恐他发现?我的不安,做贼心?虚地?低下头去。
“废物,毛手毛脚的,来人,将这贱人带下去,给本宫重重地?罚!”
一旁王后?忽地?站起来,对着近旁的侍女一顿训斥,那无辜的侍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一拥而上的侍卫架了下去。
“吓到陛下了,新来的宫女没见过这场面,打破了青铜觚。”王后?用无比歉疚的眼神望向东越王
东越王神色渐缓,摆了摆手,表示他并不介意。
这一段插曲并没有?对之后?贺祝山呼、飞觞走斝的欢宴有?太多影响,但我却一直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人在暗中?偷偷观察我。
我注意到久去的王蔷猫着腰对着东越王耳边一阵嘀咕,王蔷脸色阴沉,倒是东越王对着满座笏绅,面带春风,似乎并不在乎王蔷传递的消息。
好不容易挨到宴会结束,我让凝霜去打探常进的消息,结果一无所?获,就好像这个大活人凭空蒸发一般。
凝霜安慰我,说常进人机灵,没准儿已经逃走了。
我只能如此自我安慰,挨到五鼓,我正和衣歪在榻上小寐,凝霜惊惶推门而入,话都说不完整,心?咯噔一下,如坠深渊。
常进的头颅挂在了王城的城墙上,一旁还挂着人皮一样的东西。
我听了凝霜的哭诉,干呕不止。
脑中?一个信念便?是,我不能待在宫里,我得出去。
然而还没等我迈出椒房殿,便?被刚好赶来的王后?截住。“你去哪里?”她竟是破天荒的平静,步步走向早已面无人色的我。
第41章 41 开秋·桂秋·霜序
“就你这心慈手软的性格还敢杀王
上, 若非本宫罚了?那宫女,你怕是早就被王上识破了?。”王后?冷冷地瞥向我,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王后?捅破了?“窗户纸”, 终日吊着?的心在那一刻落了?地, 我几乎是瘫软在地。凝霜、裁冰见状,便?要来扶我。
王后?厉声斥道:“你们俩给哀家滚开,没脑子的废物!”
凝霜、裁冰虽是奴,到?底被我平等?对待多时, 头遭挨训, 俩人都吓僵在原地。
“母后?,千错万错, 儿妇一人之错,怪不?得旁人。”
王后?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