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
“真奇怪,殿下的?荷包怎么会落在此处。”
我?让凝霜将荷包收好,心中实?在有?些嗔恼,准备晚点去向齐沐“兴师问罪”。
我?去东宫的?时候,齐沐正立于案前练字,他今日穿戴颇为齐整,面色平静。
提笔落点,高空坠石。当中一横,千里?阵云集。横折钩似万钧之弩发,最后一竖,仿万岁之枯藤。
“殿下今日的?行楷有?金石之气。”我?笑盈盈地赞叹。
若是以前,他定会搁笔抱住我?。如今病了,至少也会解颐一笑。只是此刻,他持笔冷冷地看?着“同舟济”三?字,嘴角勾出晦涩的?笑意。
“怎么了,可是不满意?”我?待要上前,去发现条案一角,半卷半展一张揉过的?洒金花笺。
那字迹看?着熟悉。我?展开纸笺,却听齐沐一字一句说道:“哪有?什么夫妻一心,横竖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他若受罪,首当其冲的?是我?。”
“殿下,两年前写这些字的?时候,我?还不了解你,而且也不是真心话。”我?突然觉得有?点解释不清楚了。
“世子妃,你我?七岁嘉礼,十五岁合宫礼,朝夕相处,耳鬓厮磨,你却说两年前你还不了解我??难道你已?经不是原先的?你?你说无?人?处信笔而书的?不是真心话,难道是两年前便存心留给我?看?的?不成。”
我?望向他微染殷红的?眼眸,脱口而出道:“不错,我?已?经不是原先的?我?。”
我?等来的?不是他的?诧异,而是他深深地自嘲:“你不再是你,皆因我?也不再是我?。当日我?尚有?一线生机,世子妃自然不离不弃,如今我?连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住,前途晦暗,世子妃自然要另择良木。”
“什么良木?”我?蹙眉问道,火气上涌,面颊泛热。
齐沐无?视我?渐起的?怒意,自顾自说道:“九州政要、舞雩集会、青年州牧,谪仙人?物,青云之志。这哪一样不是世子妃的?良木?”
“殿下,其实?这张花笺我?还没有?写完呢,剩下的?话便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还假惺惺去椒房殿寻什么荷包?还偷看?我?的?笔记,难道不知道非礼勿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