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是啊,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瞒着我,瞒着所有人”

“他就这样死了死的不明不白,舒华,你叫我怎么甘心”话音未落,她的口中突然咳出大量鲜血来。

南宫舒华一惊,“莹霜你怎么了”

她当即站起来一手抱起孩子,一手去拉连莹霜想要背着她去找大夫,后者未动,只是推开了她的手,神情颓丧,“别白废功夫了,我吃的是鹤顶红,谁都救不了我。”

“舒华,曾经有一段时间我是对你有恨的,恨你为什么不能替你表兄报仇甚至怀疑你表兄的死或许跟萧临渊有关,而你,却一心拥护着萧临渊。”

她曾不理解,曾有过失望,绝望,愤恨,埋怨。

南宫舒华心中懊悔,可当年她在得知害萧怀早年中毒的真凶时人正在战场上,根本无暇将表兄早年中毒一事写信告诉连莹霜,因为她也曾告诉她的父亲祖父真相,可他们不信。

正是战局关键时刻,容不得她想太多,后来又一心扑在北疆战事上,她曾经也不是没有过想把此事告诉她之时,只是一番纠结犹豫,她怕连莹霜突然得知真相,只会让她早年心里的伤疤再度被撕开,人已经死了,真凶也死了,何不就让她一直这样以为下去何必还要再旧事重提。

萧怀之死,是她们所有人心里的痛。

可现在,南宫舒华才知,当初的自己错了。

若她将真相尽早告知连莹霜,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之事

然在听完当年九皇子下毒一事后,连莹霜先是呆呆的愣在原地,没有说话,口中流出的丝丝血迹已偏黑红,证明她身体里的毒又进一步加深了。

半响后,她笑了,眼泪却也滚滚而下。

得知真相,她脸上的第一反应不是意外,而是心中一直以来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果然如此啊,我早该知道,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可舒华”连莹霜又哭又笑,整个人陷入深深的悲凄中,“我好不甘心啊”

她紧紧的抓住南宫舒华的衣袖,看着面露担忧的南宫舒华,喉头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想了想,纵使有再多的不甘心,而面对南宫舒华,她最多的该是抱歉。

“我拿走了你的命,也赔不了你什么,就用我一命来抵吧,来世再让我继续偿还。你我为友,是我负你;可身为儿媳,长辈以命相胁,我不能不从;”

到了最后的时间,她眼中含着泪,苦笑着伸手去牵南宫舒华那只快要攥出血来的手。

南宫舒华半蹲在她面前,红了眼眶,身体像是无力站起来,只能半靠在她的膝头,喉头滚了又滚,终是忍不住低声骂了出来。

“你个没出息的哪有害人还用自己的命作赔的你蠢不蠢啊”纵使连莹霜给她下了神种,但在这一刻,看着她快要死在自己面前时,作为昔日的好友,南宫舒华也不能做到无动于衷,心里又气又悲。

“舒华,我是蠢。”

“可我别无选择了。”

她胸前的衣襟沾染上血花,无一丝多余色彩的白裙如雪,那血就像盛开在她身上的红梅,凄美而刺目。

她抬起未沾染上鲜血的手,动作轻柔的触碰到襁褓中孩子的脸蛋儿,她笑了,可眼中却有大颗大颗的泪滴落下来。

“舒华,你说的对,萧临渊是那个一统天下的人,他会给这片土地带来真正的祥和与安宁,繁荣兴盛。”

她不能为了一己之私,一个人的恨,一个人的不甘而毁了这个国家的王。

“你知道吗,在我生下那个孩子时,他也如你现在看到的这个孩子一样可爱。”

“他明明什么错都没有,是我擅自将他带到这个世上,我以为不会有人知道,我以为我可以保护好他,可最后,又是亲手送走了他。”

她的声音颤抖的厉害,几乎泣不成声,“我不配做他的母亲是我亲手杀了他啊。”

正是这一句话叫南宫舒华整个人惊愣在原地,她不敢置信的起身,看着连莹霜眼神中透露着从未有过的陌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