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等我以后挣够了钱,我就要回?来开一间民宿,或者经营一个小酒馆。”这是她打小就有的愿望。
“挺好。”
许昭弥倚在石栏杆上,伸手把玩着一支柳条,问道:“你呢,有什么?梦想?吗?”
“没什么?,好好活着就挺不错了,今晚对我来说就很美好。”
许昭弥有点羡慕他,“你好像不会为任何事烦恼。”
“你为什么?事烦恼?”
许昭弥摇了摇头,转身趴在栏杆上,望着远处那?只挂着夜游灯笼的乌篷船,心不在焉地说:“我没什么?烦恼,我过得挺好的。”她想?确实也没人伤害过她,事业呢虽说不算出色,但也有了切切实实的进步,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她就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也许是因为我现在还?没什么?本事吧。等将来攒够钱回?家?,开了属于自己的小店,可能就开心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带了一点伤感,眼神也不像刚才那?般有神采奕奕了。
“人要学着无条件地感受幸福,无条件地爱自己,拥有莫名其妙就心生喜悦的能力?,这才是真本事。”
许昭弥歪着头看着他,忽然觉得他说的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我能再问你个问题吗?你作为男人,对一夜'情是怎么?看的呢?你会渴望在某种程度上与对方建立情感联系吗,还?是仅仅只是出于单纯的生理欲望?”
“你要问我怎么?看,我的观点是,开放态度和实用主义。”
“实用主义是什么?意思?”
“就是一种能够自由表达□□的方式,只要确保行为的安全性和合法性就行。”
“所以,男人可以和不爱的人发?生性行为,哪怕连一点点喜欢都没有吗?只要行为安全合法就可以?”
许昭弥的眼睛微微湿润了,她终于承认自己并没有那?么?洒脱。那?晚过后的那?种美好感觉,随着陆以宁日复一日的冷漠在一天天递减,这让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不值得被爱、很随便又糟糕的人。
詹源忽然洞悉了这个姑娘看似淡淡伤感的缘由。
“你要听我的意见吗?我的意见是……”他突然笑了起来,从?地上捡起一根折断的柳条,折成了一个漂亮的花环,戴在了她的头上,“你只需要明白,你是一个有尊严、有价值的人,一次的经历并不会改变这一点,这便足够了。”
许昭弥忽然有点想?哭,因为这个答案让她那?颗原本寒透的心涌起了一丝温暖的感觉。她甚至隐隐觉得,刚刚他说的那?些话似乎有那?么?一丝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