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风适时地?刮过。
两人尴尬地?对视一眼。
立刻重说。
许昭弥:“节哀。”
陆以宁:“我什么都没看到。”
骆弋舟低骂一声:“操,我好像个傻逼。”
“那我先?走了。”许昭弥识趣地?低下头, 轻轻拽了拽陆以宁的袖子, “你们?聊吧,不用管我。”
知道他们?要聊天, 所?以许昭弥也?很体贴, 特地?给了他时间, 自己一个人跑进了客栈。
临走时陆以宁还拉了她一下,两个人旁若无人地?亲了一口?。
陆以宁恋恋不舍地?看着她,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待会儿结束发消息,我来接你。”
“嗯。”她抿唇一笑。
“爱你, 老婆。”
骆弋舟:“……”
他觉得自己又快疯了。
两人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最后找了家小酒吧坐下。
“转眼你都要结婚了。”骆弋舟举起酒杯,和陆以宁碰了一下,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烦闷。
“你好自为之吧。”陆以宁抿了口?酒,淡淡回?道。
“就这么想结婚?”骆弋舟嗤笑一声,眼神却?黯了黯。
“对。”陆以宁唇角微扬,眼底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骆弋舟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笑了,摇摇头,吐出一口?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再次举杯。
“行吧,恭喜了兄弟。”
这句是真心的。
……
这天是个很棒的日子,阳光温柔,微风不燥。
陆以宁和许昭弥领了结婚证,回?来的路上,两人提着大包小包新鲜的瓜果、几?瓶甜酒、红纸剪的喜字,还有特意订的奶油蛋糕。
准备晚上好好庆祝。
夜幕低垂,沿着湖边的灯笼一盏接一盏地?亮起,暖黄的光晕在湖面上碎成粼粼的金箔。
民宿的木格窗棂透出橘色的灯火,映得整片湖面都温柔了起来。
摇橹声渐渐稀疏,茶室里传来评弹的琵琶声,叮叮咚咚,混着住客们?低低的谈笑声,像是给这江南夜色添了一层柔软的衬底。
许昭弥把?一楼的酒吧改成了流动宴席长?桌上摆满喜糖和小食。波仔和东东穿着喜庆的红布衫,托着茴香豆、糟毛豆和温热的黄酒,笑呵呵地?在宾客间开回?穿梭。
乐队在台上演奏着轻快的《欢乐颂》,节奏轻快,引得人忍不住跟着打拍子。
后院的老井新装了手压泵,打上来的井水清冽冰凉,镇着隔壁水果摊王婶送来的新鲜杨梅。
大堂里人来人往,游客们?经过时,都会顺手拈一颗喜糖,沾沾老板的喜气。门框上贴着大红的“囍”字,衬得满室生辉。
陆以宁牵着许昭弥的手,两人被亲友们?簇拥着,一桌一桌敬酒。
酒是冰镇的青梅酿,酸甜沁凉。许昭弥今天穿了一件绛红色的旗袍,上面绣着暗纹牡丹,发髻松松挽起,簪了一支珍珠钗子,脸颊被酒意熏得微红。
陆以宁则一身与她相配的深色长?衫,袖口?滚着云纹,与她十指紧扣。他腕间的复古银表泛着温润的光泽,而她皓白的手腕上,古银手链上镶嵌的翡翠扣子轻轻晃动,映着灯光,像是一泓碧水。
民宿里人声鼎沸,酒杯碰撞声、笑声、乐声交织成一片。住客们?举着手机拍照,孩子们?在桌椅间追逐嬉闹,连向来矜持的爷爷们?都跟着节奏轻轻晃着脑袋。
空气中飘着黄酒的醇香、茴香豆的咸鲜,还有不知谁带来的栀子花,甜津津地?融进了晚风里。
雨后的天空澄澈如洗,青石板路上还泛着湿漉漉的水光,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看!彩虹!”
所?有人呼啦啦涌到街上,仰头望去一道七色彩虹横跨翠微湖面,尽头恰好落在民宿的飞檐翘角上,就好像是天赐的祝福。
许昭弥挽着陆以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