撅起的屁股又落下,黄正海还未等稳稳心神,门外已有回禀之声:庄亲王世子、世子妃到!

看着秦穆戎与叶云水进门,祁善才从座位上起身相迎,依旧躬身行一大礼,叶云水也没客气,直接应了他这礼,转身看向黄正海。

未等黄正海开口,叶云水则是先言道:“黄大人来得这般早?”

“老臣的不是,来早了三个时辰。”黄正海这话带了一股子怨气,却也不敢直诉心中不满。

叶云水坐在一旁接话道:“本妃也没办法,进宫归府便出了门,本妃也是赶前忙后,如若不是皇上催得急,本妃恐怕还得不出空闲时间来,终归是为了镇国公爷的婚事,既然是遵从太后遗愿,由本妃做主,那这定亲的日子不如就选在年末吧。”

黄正海终究忍不住地站起身来,声音抬高几度的质问道:“年末?那这空闲的几月要作何?老臣直言相问,世子妃为何故意拖延定亲之日?定亲便是年末,那正式成亲之日还不得推脱到几年以后?”

“那本妃索性也就直说了。”叶云水冷下脸来,直言道:“镇国公可乃当朝唯一的一位公爷,嫁于镇国公可乃你们黄家几辈子的荣耀,黄玉娘本妃所见几次都不甚满意,如若不是皇上赐婚,倒想再为镇国公爷另觅她人,既然所定是黄玉娘,那这几个月就让她好生学学规矩,把在黄家养成的那股子邪门歪心都褪去,再提定亲之事。”

黄正海气恼地瞪了眼,还未等说什么,叶云水已经抽出一张写好的文书,直接撂在了桌子上,“黄大人看过后便摁下手印吧,明日把黄玉娘带到本妃府上,本妃从宫中寻了两位宫嬷教习她规矩,何时教成,何时再议,如若这规矩学不通透,本妃自会上禀皇上与文贵妃娘娘,延后这门婚事,何时她过了这关,何时定成亲之日。”

说罢,叶云水看了一眼秦穆戎,秦穆戎踹了一脚祁善,祁善怔愣之余立马起身拱手谢道:“劳烦二嫂了!”

叶云水笑着点头,这文书乃是秦穆戎亲自起草,而让黄玉娘学规矩这主意乃是她所出。

祁善也说起黄玉娘在他去年出城为皇族长办事之时忽然出现,叶云水更觉此举无错。

三皇祖父的交待黄玉娘都敢擅自插手去见祁善,如此心机深沉的女子,绝不可纵容。

黄正海看着那文书气的手发抖,“世子妃这哪里是要老臣嫁女,这是逼迫老臣退婚!”

“这话黄大人也莫怪罪,此事本妃已经上禀文贵妃娘娘,文贵妃娘娘也是此意,如若黄大人自觉此事让黄家为难,自可上奏再议。”叶云水说完,便是一副等待他摁下手印的模样。

文贵妃已经点了头,黄正海还敢有何说辞?

皇后已逝,文贵妃便是如今的后宫之主,黄正海咬着牙摁上一巴掌印,秦穆戎将文书收好,索性直接带着叶云水上楼去了雅间。

祁善朝其拱了手,让掌柜的送行,而他则直接上了楼,把黄正海晾在原地无人搭理。

黄正海气得跳了脚,忍不住地口中道:“老子他妈的做了什么孽,养了如此孽障闺女偏偏要嫁此人,她怎么不死了算了!”

拖了一个多月却告知年底定亲,黄正海将此事说与黄玉娘时,黄玉娘则傻愣当地,而后苦涩地嘀咕道:“学规矩?世子妃这不是要我学规矩,她是要我的命……”

第二日一早,黄玉娘就到庄亲王府拜见叶云水。

叶云水只让吴嬷嬷领她去了长公主府后院的一处宅子,那里有两位宫嬷在等候着。

黄玉娘心里酸楚,一夜未眠想与叶云水说出的话却半句都没用上,而见到那两位教她规矩的宫嬷时,黄玉娘的心是彻底地凉了个透,虽然中规中矩,可那刻薄、古板的神情却丝毫不掩。

这将是她大半年将要熬的日子吗?

秦中岳已经叩守太后葬灵一个多月有余。

肃郡王这些时日把持朝政,格外的顺心顺意,连明启帝旁日都颇有感慨,如若他无病该多好?

孟玉欣整日带着秦素扬早晚给文贵妃请安,而秦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