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戎这话一是估量明启帝的身子能坚持多久,二是估量秦中岳还有多久的耐性。这种种原因合为一起,怎能是平安度日?

看着秦忠、秦风二人在远处护着小兜兜学驾马,叶云水心底只得叹了口气,为何不能出现个转机?让她们都能松口气呢?

……

莺啼燕语,遍地皆春,阴历四月,小团子与小豆子二人正是两周岁的生日。

这一日庄亲王府流水宴席开了百桌,从天刚蒙亮至黄昏日垂依旧是宾客涌动,丝毫没有离开之意。

叶云水招待完一拨又一拨的亲眷和各府夫人,好容易得了个空坐下喝杯水,巧喜则又从外进来,回话道:“世子妃,镇国公爷来了!”

“祁善回来了?”叶云水倒是提了精神,起身到门口相迎。

祁善已经离开许久,她与秦穆戎也时常提起他,这一走可是大半年的时间,不知中途又有什么新的动向。

叶云水在门口伸头看着,祁善一进门便看到那窈窕身影不由得驻步半晌,而后叹气一声才快步上前,直接拱手给叶云水行了大礼,“二嫂,我回来了!”

上下打量了祁善些许,叶云水则是笑着道:“走了这许久,倒是瘦了许多。”

“清减了也是好事,否则这一路上总得换马,也是浪费银子不是?”祁善这厢说着玩笑话,可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叶云水的脸上,终归道上一句,“惦念二嫂,如今一见,算是放了心。”

“咳咳……”

一声轻咳,祁善立马回头,正是秦穆戎站其身后。

叶云水抿嘴笑,祁善满脸尴尬,未等开口,秦穆戎则一巴掌拍在祁善的肩膀上,让其酸疼地咧了嘴,挤出笑来道:“二哥来了!”

“倒是对你嫂子好,来到府上不先去拜老头子,也不先见我,反而直接来见你嫂子?”秦穆戎这话中未有怒意,反而带着调侃,“看也没用了,这世间是寻不着你嫂子这般女子,你就随意寻一个了了婚事留个后罢了!”

祁善抽抽着嘴,索性连忙把礼单给了叶云水,便与秦穆戎转了话题,“中途祁家家主召我到南方去了一趟,故而才归来迟了。”

叶云水略有惊讶,祁家家主不就是祁红利?原来祁善这般迟迟归来是去见了他!

把周围的丫鬟婆子全都打发下去,秦穆戎与祁善二人则到里屋叙谈。

秦穆戎也没有顾忌,则是直接问道:“他对他老子的事有什么打算?”

“接回南方。”祁善坚定做答,“他心知危险,可依旧要如此做。”

秦穆戎点了头,“还算是个男人。”

祁善也未顾忌叶云水在这里,则是直接道:“他直截了当地让我告诉你,他不同意太子登基,直言登基之日就是南方起兵之时。”

“他欲争位?”秦穆戎轻挑眉头,声音中带着一股警示。

祁善立马摇了头,“不欲夺位,说是哪怕换成陆老六那窝囊废戴上皇帝帽子都不允秦中岳戴,这是记了仇了。”

秦穆戎揪着的心略微松了松,“这也难免,几近杀父之仇、灭门之恨,可他连祁家都还未整得安生就敢下如此定论,这胆子也实在太大。”

祁善的神情带了一股无奈,“如今却不知那乱世之相何时来临,真想寻个地界躲起来。”

“存世,就不可能有那份清净之地。”叶云水插了此言,让祁善惊讶地看着她,“二嫂之前可不是这番说辞。”

“也是这情势让人没了那番念头,奢望不等同于愿望,如今只想踏踏实实地活着。”叶云水说完此话,又问向祁善,“祁家死了多少人?”

祁善纳罕叶云水这问话,可却依旧回答,“约有百人。”

叶云水继续问:“祁家一共是多少人?”

“家族之中有千人,不算赐姓奴仆。”祁善回答完则是继续问道:“二嫂这般问乃是何意?”

叶云水淡笑着道:“未有我插手祁家之事,这千人恐怕早晚都要丧命,如今我插手此事,百人之命丧记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