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代荷忆起刚刚那事心中依旧惊愕不平,却有些不知该如何出口,斟酌半天才轻声缓言,“让太子妃给小侄子们道歉,然后……然后滚。”
德妃顿时哈哈大笑,好似得了天大的喜事!
这一笑却更是文代荷震惊呆滞,她自入宫至今,可从未见德妃如此畅怀大笑,这太子妃吃了闭门羹被撵出去,值得她如此痛快?
手摸着那青瓷茶盏,德妃依旧笑意不减,似是自言自语一般地道:“这女人,果真是个泼辣的,她也聪明得很,如今只看她到底是帮谁了。”
这最后一句让文代荷挠头难解,可还未等相问,门口则有小太监来回话,“回德妃娘娘、郡王妃,太子殿下到!”
文代荷心中一紧,这刚说着太子妃的事,太子就找上门?难道是德妃刚才所提欲来找肃郡王麻烦的人?
看向德妃,德妃却如以往一般淡定地点了点头,随即对文代荷道:“咱们在这儿也不合适,你陪着本宫回寝殿吧。”
文代荷上前搀扶,可依旧心绪难平,思忖着是否要与文贵妃说上一说,转念则又想到肃郡王,他能怎么应付呢?
秦中岳直接冲来寻找肃郡王也是急火攻心。
明知来此兴许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答复,但他也忍耐不住心中的火,前所未有过的嘲讽让他这几日的布局全都白费了!
孟玉欣!
秦中岳想起她便攥拳“咯咯”作响,这个女人如若不是孟家的人,不是他生母的亲人,他真想掐死她……
行至“永宁宫”,秦中岳的脚步略迟疑几分,德妃可不是好惹的,他只想单与肃郡王谈。
正思忖之时,肃郡王便从宫中出来,拱手行礼,出言道:“得知太子殿下到此特来恭迎。”
秦中岳眼见只他一人,则立马上前,将身边所有人都撵走,指着肃郡王便极其败坏地道:“南方总军令牌是否在你手中?”
“不在。”肃郡王脸上挂着一丝淡笑。
“可别唬本宫,当本宫是傻子。”秦中岳直言道:“你把那令牌交于本宫,兴许饶你一条命,别将其当成免死符,否则本宫登基之日,就是你的大殡之时。”
这等威胁话语,肃郡王并非初次入耳,继续言道:“真的不在弟弟手中,如若不信,太子可搜?”说罢,侧身指引,那宫殿大门就在开着。
秦中岳怔了片刻却往后退一步,别说他不敢搜德妃的“永宁宫”,纵使有这胆子,他怎么会在祁家人在时做这等蠢事?
“你把那令牌交给了秦穆戎?不会这般傻吧!”秦中岳不依不饶,肃郡王则嗤笑一声,反问道:“不会弟弟见了谁,太子便觉在谁手中?那这些日子弟弟见的朝臣数不胜数,众母妃、太监、宫女,弟弟都记不清。”
秦中岳冷哼一声,“祁家人在时,你休得出宫,也休得相见。”
“这是圣旨?”肃郡王这话可算是彻底地刺痛了秦中岳,让其暴跳如雷,嘶嚷吼道:“本宫说不允,就是不允,不是圣旨,可如若你还想苟且地活着,就按本宫说的做。”
“苟且……”肃郡王冷笑一声地淡吐二字,拱了拱手,直接转身回了宫。
秦中岳没得一个完整的答复,只觉胸口更疼,留下两个小太监在“永宁宫”这儿偷偷瞄着,他则又往“安和宫”而去,令牌没唬来,他只能破釜沉舟,做最后的打算了!
肃郡王并未被秦中岳吓到,反而二日、三日都接连跑到庄亲王府与秦穆戎吃茶谈天,过得乐哉。
可他本人是乐了,文代荷是越发的糊涂,有心想问德妃,又被德妃告诫让自己多想,去问文贵妃,文贵妃这几日忙着陪明启帝招待祁家人,没时间搭理她,问叶云水,她还有些不好意思,这两日随着肃郡王来来往往都心不在焉。
叶云水自看出她心事重重,可不愿相问,宫里头的事她哪能得知?虽是暂且站在同一条线上,可往后指不定会出什么大事。
小兜兜、小团子、小豆子这两日也算是缓了过来,那日太子妃的一顿怒斥已经全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