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看着庄亲王爷,太后上上下下打量许久,才点头笑了笑,从庄亲王爷与秦穆戎那方越过去,只看了后面抱着兜兜的叶云水,“把哀家的小重孙抱来瞧瞧,可是许久没见过他了,哀家可是日思夜想!”

秦中岳被这般的冷落,反倒是跪在地上不知所措,起?还是不起?扭头看着叶云水把兜兜抱上前,那刻着“小世子”仨个字的金牌下有着一小串铃铛,叮叮当当的响声,让人不自觉地就往那金牌上的字瞧去……

明启帝之前在永和殿未注意,也是这会儿才瞧见那金牌,不免脸上怔了半晌!

肃郡王看向秦穆戎,秦穆戎的脸上却是毫无表情,好似那物件是个荣誉似的,没半点儿他心底的不悦之色露出。

庄亲王爷一脸正色,仿佛那牌子上一字都无,只看着兜兜乐,丝毫不顾明启帝那欲言又止的尴尬,反而是看着秦中岳言道:“太子还跪在此地作何?堂堂太子,可不能养成这跪地的习惯!”

秦中岳愣了愣,则连忙起身,解释一句,“看着小侄子心中欢喜,倒是忘了起身了!”

这话说得就像是那臭鱼桶里捞出来的抹布,让人半点儿喜感都未有……

文贵妃在太后跟前一句接着一句地夸赞小兜兜,又夸赞十四郡王,反而与乐裳表现得如亲姐妹一般亲近,太后看着那“小世子”仨字的牌子,不免捏起来看了看,文贵妃一副无奈之色看向明启帝,明启帝翕了翕嘴却是转头不言,显然是对此颇有愧意……

太后逗了小兜兜半晌,则让人又赏了物件,问着黄公公,“这会儿什么时辰了?”

“回太后,已经巳时初刻了!”

太后点了点头,“留着乐裳和十四皇孙留此陪着哀家,云水与兜兜也留此,等着宫宴开始之时穆戎过来接她们便可,皇上今日寿诞,莫在此陪着哀家,那些个行程几月的官儿们跑到涅梁来,可都不容易,别连面儿都让人瞧不见!”

太后说此,顿了顿继续补了一句道:“往后就莫常来探望哀家了,有事就让人传个信儿,哀家老了,那些个不愿入眼的人实在不想见!”

明启帝低头,不敢抬头看太后,他何尝不知太后说那不愿入眼的人便是皇后?

否则也不会连文贵妃都允进,单单把皇后给忽略在外?

明启帝拱手言道:“母后好生歇息,朕先告退!”

太后摆了摆手,又看着庄亲王爷笑了笑,众人才缓缓退下,秦穆戎攥了几把叶云水的小手,柔声道:“一会儿我来接你们!”

点了点头,叶云水送秦穆戎出了安和宫正殿,兜兜此时还在太后的怀里,正“咿咿嗯嗯”地笑着玩,叶云水归来也未说些旁的闲聊之言,而是直接为太后先探了脉。

脉象虚弱、不稳,太后就是在硬挺之中……

叶云水未多言,直接叫黄公公过来,写了药方又叮嘱了如何服用。

太后在一旁只笑着逗小兜兜和十四郡王玩,乐裳站在一旁对叶云水这番张罗倒是满脸的惊诧,可又因此事涉及太后,不敢出口相问,呆滞半晌索性就随着太后逗那两个孩子玩,不再把目光放住到叶云水的身上。

叶云水把弄药之事吩咐妥当,便回到太后跟前,乐裳寻了个由头,言道:“十四郡王该喂奶了,臣妾先退下,稍后过来陪伴太后。”这无非是不愿介入太多太后私隐之事,寻个理由避开。

太后点了头,乐裳福了福身便回了她的后殿,太后跟前的嬷嬷和宫女也都识趣地无声退下,只留了黄公公一个人在跟前陪着。

“他的身子如何了?”太后虽为提起名讳,叶云水却知她问的乃是庄亲王爷。

叶云水斟酌半晌才道:“王爷的身体不如您……”

那腰板硬直、浑然霸气不过是装出来的,一个心力衰竭之人哪里能如他之前那么爽利?

太后并未有什么表情,只随口念叨一句,“就看他自个儿的了!”

叶云水并不知太后这一句到底有何意,也不愿太细心琢磨,只劝慰道:“太后您得保重身子,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