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水查看了王爷腿上的伤,又为他把了脉,如今这位老爷子恐是已经习惯了,不再如之前那般对叶云水的亲近有所抗拒。

静脉曲张得以缓解,心衰之症不见好转,董太医如若执意不肯换药的话,叶云水便要斟酌是否私下里为王爷另开药方。

秦穆戎一直一言不发,只听着兜兜与庄亲王爷偶起笑声,心思却不知神游何处,明显心不在焉,姝蕙的小脑袋偶尔看看秦穆戎,偶尔看看王爷,又扭头看叶云水,最终伸出胳膊要她抱,好似因无人理她而委屈,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叶云水看着着实的心疼。

伸手抱过来姝蕙,叶云水嘟着嘴看丝毫不搭理姝蕙的庄亲王爷,扭头把姝蕙送到秦穆戎的怀里,爷爷不爱,亲爹还不爱?

秦穆戎正想着别处,叶云水这般赌气地把姝蕙塞在他怀里明显一怔,扭头看到姝蕙苦着小脸瞧他,秦穆戎摊开两只大手把她抱得舒服些,姝蕙的目光起初有些畏惧,随即见秦穆戎摸了她的小脸,便壮着胆子上前朝着秦穆戎的脸“吧唧”地亲了一口!

秦穆戎一愣,脸上绽开笑容,“好闺女,开口叫声爹来听听?”

姝蕙眨么眨么眼睛,又亲了他一口,嘎巴嘎巴嘴却发不出半句声音,秦穆戎的兴致忽地沉了下去,叶云水也满是无奈之色,何时姝蕙才能开口叫爹娘?

庄亲王爷目光瞧向这里,漫不经心地问了句,“那丫头片子还吃药呢?”

“针灸加吃药,胎毒已有明显褪去的迹象了。”叶云水连忙回话,这也是她对姝蕙的病坚持不懈的缘故,这几个月来,虽是每日喂药都很辛苦,但前几日叶重天来过之后,二人都判断那胎毒已有消退迹象,让叶云水着实的大喜。

庄亲王爷随意扫了姝蕙一眼,便不再说话,而是专心地跟他的孙子逗玩,秦穆戎忽地气恼,与叶云水言道:“时候不早了,带着孩子们回吧!”

“还不到酉时!”庄亲王爷瞪眼怒驳,秦穆戎随口回道:“今儿浑身乏得慌,得早些歇着!”

“你就是见不得老子乐呵!”庄亲王爷恼意大盛,别过脸去不理,叶云水只得把兜兜抱过来,临走到门口就听庄亲王爷念叨着,“明晚记得带小兜子再来!”

叶云水福了福身算是回应,便追着秦穆戎的脚步而去。

“都是重男轻女,爷跟着生哪门子气?”二人在暖轿上,叶云水不由得劝慰着,“多少总有些偏颇的,哪能都一般疼爱?姝蕙有您疼就是福气!”

秦穆戎叹了口气,“有你疼,她才是最大的福气!”

叶云水笑而不语。

二人回了“水清苑”便早早歇下,明日乃是姝蕙与祁善结义亲的日子,自不能耽误了。

只是这一夜,二人都没有睡踏实,秦穆戎翻来覆去如烙饼似的不安,叶云水知他是为庄亲王爷那一通恼而心中愤愤不平,不过这等事她劝慰也无用,只能等秦穆戎自个儿想通才成。

只是秦穆戎每一次翻身,叶云水都会醒来,如此辗转几次,她索性钻在他的怀里,秦穆戎便怕惊扰她睡觉而不再乱动。

叶云水只感觉一合眼的功夫,天就亮了……

这一日的“水清苑”格外的喜庆热闹,一大早,丫鬟婆子们都过来给秦穆戎和叶云水请了安,又拜了兜兜和姝蕙。

姝蕙今儿打扮得甚是喜庆,虽是不大个小人儿,却是新衣新袜、手串项圈带了个齐全,兜兜今儿也穿了正服蟒袍,那偌大的帽子扣在他脑袋上都快瞧不见脸了,逗得叶云水忍不住笑。

这一会儿,各房各院的也都来送贺礼的,最先来的自是秦慕瑾,夏氏身子不便就托他特意来一趟,送的乃是一尊金兔,与姝蕙属相相合,秦慕瑾抱了抱姝蕙便与秦穆戎到正厅吃茶谈事,而这么一会儿功夫,丁氏和杨氏也到了。

丁氏昨儿吓昏过去到了晚上才醒过来,可如今一看到带红的东西便恶心反胃,如今看到姝蕙穿的那小红袄,便是一眼都不敢瞧,捂着额头坐在一旁,让丫鬟送上冯侧妃和她的贺礼,嘴上抱怨地言道:“……这却是落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