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水的一颗心此时也提得高高的,王府的门槛是她压根想都没敢想的事,她本以为太后会将她许给某官员家做一嫡妻便是恩典了,可让她进王府,她的身份可谓是鸡窝变出彩凤凰,根本不敢高攀的事,可是太后亲自指的人会是什么名分?侍妾?

太后冷笑了两声,似是不屑地瞧了瞧王氏,带着些轻蔑的笑,王氏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却又不敢再问惹太后不悦。

太后转身跟皇后说道:“人老了,累得也快,后面的你代哀家见见罢了。”

“是!”

皇后率领众妃躬送太后,太后一起身,叶云水忙从跪地之态起身搀扶,太后似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迈了几步便是坐上布辇,率领一众宫女、太监和宫嬷朝着寝殿而去。

太后一走,这正殿便只剩下皇后最为尊贵了,而面对皇后,王氏似是能轻松一些,便是请示道:“皇后娘娘,太后她老人家这是?”

皇后也有些不满,似是埋怨王氏脑袋不转弯,甩着帕子说道:“说你是个笨的,这话怎么还能问母后?母后她老人家亲自指的婚事,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如若不明便回去问你家庄亲王爷!”

文贵妃只是在一旁笑不作声,与其他几妃商量着打赏叶云水的事情了,太后亲自指的婚事,她们自是要捧场的。

王氏浑身一怔,看了看刘皎月,刘皎月此时却是眼泪有些忍不住掉了下来,皇后瞧在眼里更是厌恶,“皎月,你也是不争气的,这么多年都没怀上过,难怪太后老人家埋怨你,你父亲虽是常带话让本宫照看着你,可你让本宫怎么帮你说话?别哭哭啼啼的,你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

刘皎月的眼泪瞬地憋了回去,她的婚事是皇上和皇后亲自指的婚,她父亲乃是当朝左相,她的身份尊贵无比,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可是这委屈她却不敢说,因为她这话无从说起,皇后见她这副模样也是厌烦了,便是又说了几句闲话,便让她一家子回了。

太后寝殿内,叶云水整个人还陷入浑浑噩噩之中,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太后许给了那个人。

“怎么?不愿意?”太后许是见她有些心不在焉,便是出言问道。

叶云水立即跪下磕头谢恩,“民女谢太后恩典。”

太后倒是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模样,使唤宫女取了一个锦盒出来,“既是哀家指的婚,便送你一份礼,打开瞧瞧。”

叶云水战战兢兢地打开那个锦盒,心里却是停跳了半拍!吓得差点儿拿不住手中的东西扔掉,又赶紧地抱在怀里,连连告罪,“太后恕罪……”

太后屏退了周围的人,也不叫叶云水起身,目光却未从叶云水的身上挪开,淡淡地道:“见过吧?”

叶云水不知是该点头还是摇头,因为那锦盒中的东西赫然就是跟秦穆戎曾留给她的那一枚血玉麒麟佩一模一样的另一块!

“要记住你的本分,莫让哀家失望,这物什哀家替他送你了,下去吧,稍后让黄公公送你出宫,回家准备待嫁,莫丢了哀家的脸面。”太后说罢,便是不再理会仍旧跪在地上的叶云水,由宫女扶着走了。

叶云水惊在地上半晌都无法起身,居然……居然是这样……太后将她许给秦穆戎,根本就不是太后的意思,而是秦穆戎的意思!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秦穆戎的打算,许是他早就央求太后搅了她和上卿府的婚事,只是太后阴差阳错地正巧赶上了心力衰竭突发,便借了这个台阶将叶云水顺理成章地塞入了王府,而且这一切不着痕迹,根本就没有秦穆戎半点儿的影子!

可是……可是他为何早不行动?非要这个时候动?叶云水将所有的事贯穿起来却是苦笑,搅和了自己的婚事是他最初就有的打算,而他之所以一直未动,许是在等着叶府走投无路,与上卿府彻底的恩断义绝好忠心地抱上王府这棵大树……这个人的心机也太深了吧?叶云水浑身不由得一哆嗦!她刚刚看到了刘皎月与自己四目相对时眼神中的愤怒和怨恨,就像是一头愤怒的母狮一样,恨不能将自己碎尸万段!

事情演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