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重天的眉头紧皱,他虽然对叶云水的态度好了些,却也没有认为她一个姑娘家有跟自己同等议事的地位,自是有些不满,不过想到昨儿叶云水那激进绞发的行为,他的心中仍是愧疚多些,却也是回答了叶云水的问题,“早上你母亲自请回上卿府,想必这时候张大人也在家,容他们商议一番再说,不过想必你的婚事躲不过去的。”

叶重功见叶云水似有些懵懂,便是多言了两句,“世子爷这两年风头正劲,这件事被人利用一番上升到这个层面,我们叶府只能听天由命了。”

叶云水自知二老爷这话背后的含义,看来昨儿他们已经商议好了,尽量不与上卿府撕破脸,而把自己牺牲出去平息上卿府对叶府的怒火,恐怕这其中也有老太太的意思,叶云水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可是她却不会就此罢休,“父亲,女儿有一些看法,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吧。”叶重天长叹一声,似是要将心中的压抑感叹出去一般。

叶云水沉了沉,便是开口说道:“如今这种情况,无论女儿嫁不嫁与张宏,似乎都无法扭转上卿府对叶府的怨恨了。”叶重天的眉头一凝,刚欲张口就被叶云水抢先,“父亲莫要以为女儿说这话是为了退婚,请父亲听女儿说完。”

叶重天没有回答,只是目光却更冷了一些,二老爷打破中间的尴尬,“云水你继续说吧。”

叶云水感激地福了福,“这件事的起因是张宏,受害者是女儿,如若当初没有世子爷出现,哪怕是张宏辱了云水,那也只是上卿府和叶府之间的事,而这件事的变数便出现在世子爷的身上,可上卿府敢怨恨世子爷吗?他们不敢,所以尽管不是叶府的错,恐怕如今我们也被上卿府恨上了,母亲这一次回去恐怕连张大人的面都见不到。”

叶重天颇感意外地看了看叶云水,他却是没想到叶云水能将事情看到这个深度,叶云水自知她的一番话引起了叶重天的重视,便继续说道:“御史之所以将这件事捅到朝堂之上,其实并非要训斥张大人的公子跋扈,而是在控诉世子爷的风头太过,张扬不知自敛,再加上他这两年屡屡获得战功,暗自的意思莫非是在说他功高震主。”

“此话说得过于严重了。”叶重天眼中的目光已经是不能用震惊来形容的了,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己这个女儿能将事情看到这一层面,她一个深闺不出的姑娘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叶重天暂且未提他的疑惑,倒是继续说着,“张大人是太子爷的人,太子一系的人利用了这件事无非就是想让圣上心里对庄亲王一家隔阂再深一些而已,起不到任何实质的作用。”

“父亲说的是,可世子爷与上卿府这个结却是无法解得开了,想必此事针对女儿的谣言在这一两日便会出现,而说是针对女儿实则是针对叶家,如此一来,那些觊觎叶家皇商生意的人想必会有所动作,而此时,上卿府与叶家的关系如此模糊,叶家孤立无援,正是被人落井下石的时候,叶家历经几代想必如今父亲并非只依靠上卿府的关系,可是怕的就是上卿府拿叶府泄愤,在利益上要求叶府做出更大的让步,而这个让步是叶府承受不起的。”叶云水逐渐地将事情往她的路子上引,她可不相信在利益面前,什么联姻、亲情能够起多大的作用。

官家情薄,这是事实。

叶云水话语一出,不但叶重天心中惊涛骇浪,二老爷此时的表情也甚是凝重,两个人对叶云水的表现已经顾不得惊讶了,因为他们两个人今天得了信便也是看到了这一层,却没有商议出什么好办法。

“你说的我跟你二叔自是想到了,只是眼下却仍没有什么好办法,人言可畏,这件事恐怕要苦了你了。”叶重天一想到叶府即将面临的灾难便是愁眉不展。

“女儿有一办法暂时能够缓解一下叶府的处境,请父亲和二叔评断。”叶云水终于等到这一刻了,自是绝对不会退缩。

叶重天挑了挑眉毛,此时也顾不得叶云水不同于往日的睿智和聪颖,随口便是问道:“什么办法?”

“女儿想到的办法便是施恩。”叶云水的话一出,让叶重天和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