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听,肖战横冲直撞在先,民工恼了,骂得粗俗。手上没轻重,几个人把肖战推到拆迁工地门口的花坛上,肖战的西裤裤脚蹭了几道泥,很脏的黄泥。?
还是这种到小腿肚高的瓷砖花坛,上学时候就是这样的。白色的瓷砖,细长条,围成一个椭圆。这里面原来种的是月季,现在秃了只剩黄土,梅雨季老下雨,成了泥塘。?
“我一定要进去,放我进去,我给你们钱!”“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不是钱的事!里面没东西,土都翻开了!怎么天天有神经病,昨天来了个飞行员要硬闯,让不让人干活!”“飞行员,你说来了飞行员?他人呢!”?
肖战一把揪住刚才说话的民工衣领,扑上去逼问,不要命的眼神,一直把民工推着撞到安全门上,撞歪了护栏。王一博已经到了?他想干什么,为什么不商量!?
民工被推得腿滑打了踉跄,肖战自己也不好过,衬衫从西裤里窜出来,裤子全脏了,一点不像个外企的副总。?
“这人真他妈有病!”另外两名民工看肖战出手太重,赶紧一人一条胳膊,抓着让肖战松手。要打也不能在工地上打,让城管抓了,还得扣工资。
肖战被抓得胳膊直抖,他还不肯松手,眼睛里是着了火,就是要往拆迁工地里闯,还要问飞行员在哪。?
?围观的人很快就里三层外三层,小城这会儿正到下班的时间。不少下班的人路过,推着自行车停在人行道上看热闹,这旧学校门口要打架。
果不其然,肖战刚被拉开,又趁乱往里面跑,拳脚不长眼,他被三个民工拦着,身上好几处扯得疼,两边都不肯回转。??僵持了十几分钟,再好脾气的人也受不了。包工头带了5-6个民工从工地里出来,指着肖战骂:“你再发疯闹事我们就报警,这可是政府的拆迁项目!”肖战被人架着,听到民工们此起彼伏地喊报警,身体一晃,胳膊先泄了力气。
?不能把事情闹大,王一博在哪儿,要先找他。肖战走神几秒就被人推了一把,往马路上摔,觉得脚底空。??好贵的一套西装,得有上万块,眼看要坐在泥坑里。好戏没上线,有人在背后托住了肖战的腰,胸口让他靠着,肖战没摔在花坛里。
肖战回头看,王一博穿着灰色的毛衣,看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你在这,你还在这,王一博……”“肖战,有没有受伤?”“还好你还在这…王一博。”“跟我走。”?
王一博握着肖战的胳膊肘,把他拉出了人群。两人一直往前走,过了红绿灯,进了小马路,再转个弯,走进马路对面黑砖白墙的老房子里,看不见了。
?架没打成,看热闹的人也散了,还得骑自行车回家烧晚饭。??这个季节,南方水乡正是上新笋,下班的路人盘算着,今晚闷个春笋,煮一碗酒酿丸子,饭餐就齐了。
??工人们看着王一博和肖战的背影,啐了一口痰,骂骂喋喋地回去干活,锁上工地大门。又闹了一场,一天闹一场,真倒霉。
拆迁的活还得赶,还有半个月,要把这学校拆完。?
后来的那个穿灰毛衣的男人,民工们还记得,就是昨天的飞行员。
昨天那位闹得比今天还厉害,双方动了手,飞行员简直是地痞流氓,一点道理不讲,今天换了身衣服也认识王一博。这学校后面到底有什么宝贝,民工已经拆了三天,啥也没有。??拆迁的民工没一会儿把这事忘干净了,开始考虑晚上食堂能发什么菜,有几个肉,再有就想晚上打几轮牌。??
围起来的工地是县中学的旧址,在这儿几十年了。教学楼烂得空调都装不了,宿舍区出过几次安全事故,校区不符合新的防震标准。教育局经费不足,犹豫来犹豫去,前几年在郊区盖了新校区。?
肖战托人打听过,原说老校区要保留,改造成档案室和办公区。去年下半年,有个本地开发商看上这块地,说是小城要开发旅游业,可以在这个位置盖个高级酒店。
今年立了春,没任何征兆的,老校区说拆就拆。不知道走了什么特殊审批流程,上礼拜,拆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