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得很足,带着阴凉气息,仿佛是从脚底瘆上来的冷。
付千姿在服务台量了体温,比上车那会儿又多了零点几度,医生看过之后说是要先输液退烧。
一切有孟景同跑前跑后,付千姿倒成了最闲的一个。
她坐在长椅上等待的时候,忽然看到拐角处光线幽暗的走廊,两边的诊室门漆成褐色,地上是冷绿色的拼花砖,逆着走廊尽头玻璃门外投射而来的光,像是某种鬼片的打开方式。
她扯扯纪寒程的西装袖口,示意他看:“我想起来,还没有和你看过恐怖片。”
纪寒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又侧头看了看她:“你不是怕这个?”
付千姿仰着脸:“和你一起看就不怕了。”说着,挽着他的手臂,又把头挨过去蹭了蹭,声线娇柔得不像话。
她这会儿发着烧,脸颊浮出淡淡的红来,眼里也漾着水光,皮肤较之平时苍白了些,好像只有巴掌那么大的一张,看着十分楚楚可怜。
纪寒程低下头,用额头贴了贴她的温度:“那等你好了,我们一起看。”
付千姿点点头,又拧着眉:“腰好酸。”
病毒性的流感就是这样,发作时来势汹汹,从头到脚没一个地方舒服的,腰背还会特别酸疼。
坐都坐不住。
纪寒程将她披散下来的发丝撩到耳后:“让医生给你开了一张病床,一会儿输上液就过去睡觉。”
他让她靠在怀里,手伸过来,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轻轻揉着她的腰。
有纪寒程在身边,付千姿的娇气程度简直是坐火箭增长,她懒懒地靠在他的身上,一会儿指挥他按这里,一会儿指挥他按那里。
看得旁边一个撒泼的熊孩子心生不平,改变了一下思路,也撒起娇来,要他那坐在边上看球赛的爸爸也给他揉揉腰揉揉腿。
那位爸爸显然不是耐心型家长,“啧”了一声,随便伸出一只手来给他薅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