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薇听他说起经过,垂眸了一会儿,又看着他道:“今日那模子断了,我去厨房逼那婆子拿出另外一幅,处理完之后碰到了刘宣,他……”
刘寂瞬间看向她,立马站了起来,脸色突然大变:“怎么?他敢如何?”
若非若薇那么相信刘寂,也不敢告诉他,见刘寂如此,她拉着他坐下:“你不能生气,咱们得想想谁给他的狗胆包天?他只是言语轻佻,想拦住我,被我厉声阻止后,他就不敢了。他不过是旁支庶出,既无官职,家业也被他败的都没了,就是他舅舅又凭什么被他说动?”
“那就是刘宏。”刘寂瞬间连杀心都起了。
若薇却按住他:“你不要冲动,也不要觉得暗中把这些人怎么样,好歹还有你父亲在。”
刘寂挥手:“此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有我的主意。”要一个人生不容易,要一个人死于他而言还是很容易的,再者,他这次如果不下杀招,恐怕刘宏还真以为他是软柿子,想捏就捏。
若薇却拦住他:“依我以前的性格,这种人敢对我起不轨之心,我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可是现在我的想法变了,不是我软弱,而是为了你。我知道,你是想着那个位置的,就像今日无论是姑母还是韩家人,都觉得我是次媳,不配管家。所以,咱们俩都得忍下这口气,否则,你痛下杀手,那就成了残害兄弟的人?原本是他们不仁,却变成了我们不义,你父亲是何等聪颖的人,你做了什么别人寻不着破绽,难道他会不知道吗?”
从来没有人对刘寂说这些,刘寂虽然有父母疼爱,可在世子之位上一直被吊着,还得靠他去努力去争。明明,这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若薇虽然是才嫁过来的,但他很清楚,若薇是个要强的人,绝对不是那等懦弱软弱的人,她让自己忍,何尝不是她自己也在忍。
刘寂看向她:“可是这样,你就是最受委屈的,不能这般,那我不就是窝囊废了吗?”
若薇笑着快速摇头:“我不是把他吓走了吗?再说了,这次也趁机能拔走一些钉子,也未必不是好事。再有,刘宣那儿就像你说的背后也有刘宏,用这件事情趁机把这二人都拔除,日后你大哥还要用刘宏来显示兄友弟恭来踩你,那也不能了。再说,日后等你的世子之位到手,你为刀俎,他们是鱼肉,还不是任由你宰割?”
说完,若薇一直看着刘寂,看着他眉头紧锁到松开,她才放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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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海侯正在泡脚,他和袁氏道:“这年纪大了,愈发不喜欢交际应酬,听了几日的酒,可真是累的紧,我是不耐烦的。”
“我倒是还好,主要是寂哥儿媳妇安排的好,昨儿晚上咱们听的是时下最兴的曲儿,今儿晚上看的是百戏,每日都不同,倒是新鲜。”袁氏笑道。
靖海侯看着她道:“我听说今日做松鹤延年的模子突然断了?”
袁氏点头:“这厨下的人也是不用心,还好寂哥儿媳妇处理得当。你不知道,今日多少双眼睛看着,就连我也是捏了一把冷汗。”
靖海侯冷哼:“哪里是下人不当心。”后面的他就不说了,没想到原来是老二捣鬼,他口口声声说老二对他不恭敬,想看老二媳妇出丑,哪里知晓这松鹤延年若是真的被毁了,不仅损了靖海侯府的颜面,还无法进献给当今圣上。
“难道还另有隐情?”袁氏问起。
靖海侯摇头:“日后少让那几个过来府里,总是惹是生非。”
袁氏也是无话可说:“他们要过来请安,我怎么能拦着?”
这说的是馊主意,袁氏并不认同,无论如何刘宏刘宣t可都是他的亲儿子,他们虽然当初跟着王氏一起改名换姓,但现在早就改回来了。她已经从靖海侯的口中知道是刘宏那几个捣鬼了,可是再怎么捣鬼,还不能往外宣布,否则别人知晓自家的厨房能够轻易被人收买,恐怕外面那些敌人都要效仿。
可靖海侯又能把他们怎么样?最多打骂几句。
还真的能杀了不成?不可能为了这么点事儿就如此,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