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胭脂粉末随风而起。
乌行雪在那一瞬间闭上了眼睛。
那位瘦猴似的伙计说的话,只说开头,他就能在脑中接上下一句。因为早在二十多年前,他就在这里听过。
他因为碰到了萧复暄,给小童子传书让他们不用来时,还拿这打翻的胭脂水粉做了借口。
一模一样的场景,一模一样的人,说的是一模一样的话。
人世间没有这样的轮回,只有一种东西会这样存留于世,那种东西叫做缚。
活人灵魄被生生抽走,捆缚在某地。那些躯壳就会变成缚,他们永远困在这个地方,二十多年一场轮回。
黄口小儿能拔节成人,盛年之人会垂垂老矣。然后再不断重复这个过程,重复这其中的每一天。
他过去来得勤一些,相隔不过数月,至多不过一两年。每每来着,更多是在看山间行人,或者……根本没有具体在看谁,只是在看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