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守、孤老一生……
冷眼这么看着,蓝月儿忽地觉得老天真是厚待自己,有桓儿便是有一切,曾经的抱怨都显得矫情,对静香更生出了怜惜。遂今日一听说承泽病了,边张罗与承桓一道过去探望,一边也想着该知会静香去看看,与芳洲苑走近些,便是以后的弟妇不抬举她,承泽念在往日情面也断不会任自己的媳妇做得太过。
这么想着又是叹气,过了这一二年的孝,承泽也真是该娶亲了,不知娶进个怎样的来?是通情达理还是刁横任性?是老实木讷还是蠢笨愚蛮?于易家,是福还是业?于她蓝月儿,是和,还是克……
如今这小地方,该是怎样才能配得起他如此这般的人物,又该是怎样才能寻得出第二个如此这般的静香……
难怪老太太当初千寻万寻寻到慕峻延寻到她,竟是撇开老大提前想到了承泽,本是多么匹配的一对儿,却怎料老天实在不开眼,给了个作死的八字,生生断了缘分……便是如此,老太太也舍不得放她,终是娶进门……
结果……唉,还真是作死了,难不成,她确是大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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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姨娘的信儿,静香已是忐忑了半天……
今儿一早莲心去延寿斋送东西便带了消息来,说二爷病了,初一听,她应了一声,悬了两日的心终是落了地……
那日天阴又有风,本想他们不会出来练功了,没想到非但来了,还不知怎的就跳到了池塘里,说是寻什么玉佩。春水乍寒,想着都是透骨凉意,心说那小厮们都是做什么的,又想那玉佩是如何要紧,怎么就非得泼了命一般?结果他倒真是寻得仔细,半天才上来,自是全湿了。原本那池塘离馨竹园最近,想着他一路往回,便是铁打的人也要让风吹透了,遂想就近与个方便,可思来想去,总还是不妥,只得罢了……后来悄悄留意,芳洲苑竟一切如常,有心劝自己那习武之人都是体健身强、百毒不侵,却总忘不了娘亲的话,身子都是肉长的,逞能作践,早晚要吃报。遂竟是盼着他犯出来,犯出来就好了。
可得知他病倒了那安心也只是一刻,下一刻,就在想他怎么真的病了?合宜园那般阴寒,刮风、下雨,大窗子一夜又一夜把人吹个透干,他都没事,只这么一下,就病了?是不是那两个月把身子拖垮了?是不是内里有了不适一直不得犯,如今才显了……
这么胡思乱想着,又接了姨娘的信儿,嘱她去芳洲苑看看,这一句便让她再也不能安坐……去看么?老太太都没去呢,姨娘去,也是为的桓儿,她去算什么?况且,病着,自是在房中,他有规矩不让进,又忌讳在人前露怯,便是重伤之时都不想见人,此次不过是风寒,这么兴师动众的,别让他觉得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