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也是如今她口中唯一的话,荷叶儿先还心酸,应得久了,也成了惯常,轻声答道,“二爷走之前悄悄去看我,让我转给小姐一句话:‘千万活着,等我回来。’……”
等他回来,等他回来……他从不食言,很快,就会回来……
看着那双目滞滞、出了神的人,荷叶儿知道这又是半晌魂儿不见,也不再扰她,收拾了药碗,轻轻开门下楼去。
玲珑娇小的馨竹园此刻显得空空荡荡,大得瘆人,绣花软鞋都能踩出回音。荷叶儿正往厨房去,却见角门儿推开,吓了一哆嗦,“谁?”
“荷叶儿,是我。”
“呀,春燕姐姐。”荷叶儿赶紧迎了过去。
“嘘。”春燕左右看看没人,关了门,挽了荷叶儿的手臂,“房里说话。”
“嗯。”
厅中落座,荷叶儿给春燕斟了茶,“姐姐请。劳烦姐姐每日过来看,多谢姨奶奶和姐姐惦记。”
“这是哪儿的话,我们奶奶夜里常落泪,总说当真能帮得了多少?”春燕说着眼圈儿又红,“这两日怎样?”
荷叶儿轻轻摇摇头,“自打有了你们偷偷送进来的那枝笔,便魔怔了一般,整日做在画案旁,沾了水画,一天,一夜,总也不停……”
“唉,你也该劝劝你家小姐,难不成今后还真……搁在旁人家许是还行,可易家……我们奶奶的命你们也看见了,也是清清白白读书人家的女儿跟了老爷,还生了小爷,可就因为不是明路来的,这十几年,哪一日当真顺心过?”
荷叶儿苦笑,“春燕姐姐,你不知道,二爷是怎样我不敢说,可我们这一个,这命已是去了,这病,也只能等二爷回来才能好……”
“回来……”春燕喃喃重复了一遍,语声极低,“如今这景况,还怎么回得来……”
“什么??”荷叶儿一惊,“二爷有信儿来了?”
“妹妹,”春燕握了荷叶儿的手,“早就有信儿了,我,我们奶奶一直不敢让我说……”
“啊?是,是怎么了?”
“二爷高中了,早就高中了。庞将军已经将他收入门下,如今跟着庞将军在兵部供职。”
“那,那是不回来了么??”
“如今公务在身,他便是想回来,也不能够……”
“可,可府里这么一大家子人,他,他不能不管啊!”
“昨儿,昨儿……”春燕狠了又狠,两眼含泪道,“二爷着人回来传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