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谈策的家里看这些东西有些不保险,她跳下椅子上前将门反锁。笔录一共有十几页纸,她翻到最后一页,目光落到那个红指印下面有些潦草的签字上,两个连笔的大字映入眼帘,她正转着笔的手指瞬间停住。
谢秦。
宁奚的喉咙像是被谁掐住了,她呼吸瞬间急促起来,这个许久不见的名字让她一时间有些呼吸困难。握着纸张的手抖了一下,她心跳的极快,翻过那几页笔录看向贴在后面的申请保释书。贺池简单地提了一下,当时曾经有人给主犯申请过保外就医,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没能成功
她攥紧了拳,企图克制发抖的双手和喉咙里涌上来的呕吐感。在那件事以后,她只要接触到有关过去的事时常会有这种麻痹和恶心的感觉。她深吸了一口气,翻开那份申请的最后一页,熟悉又陌生的遒劲字迹从纸上跳了出来。
她咬紧了牙,感觉全身都在打颤,指腹按在这两个字旁边。
谢褚,力透纸背,钢笔看起来似乎要把纸张划破了。陌生就陌生在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没见过他这种字迹。而熟悉的是,她昨天还看到这个字迹出现在了一张揉皱了的病历后面,写的是一个简单的菜单。
这种认知让她难以呼吸,她攥着手中的这一沓纸,整个身体几乎要蜷缩起来。荒谬的猜测居然变成了事实,熟悉的疼痛从后背蔓延到前胸,她眼前有些模糊,只能咬着牙死死地盯着这几个字。
已经死了的人,原来可能还活着吗?
在这些日子的试探里,他看着她漏洞百出的表演时,会是什么样的心情?看她拙劣地对着他讨好、献媚,他是觉得得意还是可怜?
在她抱着那个骨灰盒坐在路边上听着夜风呼啸的时候,他在想什么?是终于换掉一个身份能够摆脱她的满足,还是在想怎么才能体面的结束这又一段有些难缠的感情?
宁奚撑着桌子从办公椅上爬下来,门外李峤似乎在大力地敲门。但她耳边的声音都模糊了,像是知道他死讯的那天长长的耳鸣一样,其余的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她手指捏着那几张纸,有些恍惚地打开了门。
李峤放下准备继续敲下去的手,看着宁奚通红的眼睛和有些茫然的神情,原本要说的话瞬间吞了下去。他不知怎的有些害怕,看着她茫然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弯了弯腰:“宁小姐,老板……”
“谈策在哪里?”宁奚怔怔地看着地毯,开口的声音微哑,她抬手遮住自己马上要掉出泪的眼睛,唇角动了动笑了一声,“我要见他,他在哪里。”
0077 告白
“拦住她,我去打电话。”
李峤焦急地对着电话说了一声,指挥着门口的保镖拦住宁奚的脚步,他按掉电话,看向躺在书桌上的那一堆文件,即使不用走过去看也几乎能猜到上面是什么内容。谈策选择这个时候离开去西藏应该也有料到的预感,毕竟之前宁奚就一直在怀疑。
他顾不上西装的束缚,从二楼跑了下去。门口的保镖不敢动宁奚,只能一边拦着她一边跟着她走。
宁奚左右躲不开保镖,情绪已经到了濒临爆发的边缘。她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对方,手却止不住的发抖。这种认知让她无法在短时间内恢复冷静,强烈的异物感从喉咙里向外扩大,她低着头咳了两声,看到地上踩过来的皮鞋。
“小周总……”两个保镖向后退了几步,目光看向弯着腰咳嗽的宁奚,“这……这怎么办……”
“你们先回去找李峤,这里我来处理,”周映东低垂着眼眸,看着宁奚痛苦弯腰的身影,“去吧。”
宁奚的应激反应不知道是什么开始的,据说是谢褚死后。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能听到这个名字,心悸、呕吐已经是最轻的反应了。李峤这些资料查的很明白,谢褚死后的几个月她一直才持续地接受心理治疗。
但现在看来,情况没有任何缓解。
宁奚慢慢直起腰,头晕目眩的感觉让她甚至无法直视他的脸。周映东高她许多,要抬头看着才能看清他的表情,她眯着眼,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