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完垃圾,夏如荼发现殷承亦也起了身,拿着那个亮着灯的手电。
她快步走过去扶他:“好点了吗?”
本想说不用扶,可话到嘴边就变了方向。
“好点了。”殷承亦说。
夏如荼扶他在沙发上坐下,又顺手抽了张纸给他擦了擦汗:“你是低血糖了吧。”
“头晕,心慌,出汗,是不是?”
没有辩解,殷承亦从善如流地点点头。
大概他平日的气势太过凌人,一时的顺从让夏如荼的心都塌了一块,也越发肯定他真的是不舒服,心中的防备也放下。
“你要不要……”
吱
“小夏?”
肩上的对讲机突然响了,吓夏如荼一跳,她连忙拿下按了按钮:“王哥。”
她又看了一眼表:
竟然已经半个多小时过去了!
怪不得王绍峰要找人!
“我马上……”
一句话没说完,手里一空,对讲机到了殷承亦手里。
“王绍峰?”
“啊?”王绍峰一愣,立马反应过来,“殷总。您还在公司啊?”
“小夏刚才摔了一下,你先找别人替她。”
斩钉截铁而又有威严的语气,完全没有了刚才病弱的样子。
“好,好。”
对讲机没了声音。
殷承亦把它递了回去。
“干嘛呀,今天很忙的。”
她偷懒,别的同事就要干她那一份。
夏如荼有些怪他擅自做主。
“我还不知道你这么敬业。”殷承亦瞥了她一眼,“脸上挂着彩都要去工作。”
“什么?!”
夏如荼两手捂住了脸颊:“原来真破相了!你干嘛骗我!”
“捂什么,这么黑,哪看得清。”
殷承亦感觉自己好像被她感染,话也多了起来。
连对黑暗的恐惧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
他的手指在沙发上无声地移动,偷偷贴住了夏如荼还有点潮湿的衣角。
夏如荼毫无察觉,捧着脸哀叹了一声:“我就靠这张脸撑门面了。”
“现在,门面也没了。”
殷承亦忍住喉中翻滚的低笑,拉下她的手臂,借着手电的余光凑近看了看:
“放心,门面还在。”
白皙的脸蛋透着粉,微不足道的划痕几乎看不出来了,只眼尾染着红,像是春日的桃花,明艳动人。
让人想要去亲近这春天,采拮一抹春色。
他离得太近,鼻息似乎落在夏如荼敏感的耳垂。
夏如荼动也不敢动,眼睛都不知道看哪儿好,只得望着天花板:“真的?”
察觉到她的无措,殷承亦弯了弯眼睛,认真地答到:“真的。”
然后,他抬起手指,将她脸颊边一缕散落的头发挽到耳后。
“还是很漂亮。”他说。
话音未落,手电筒啪的一声,熄灭了。
忽然失去视觉,殷承亦磁性又低沉的声音钻入耳蜗,放大得异常明显。
夏如荼感觉心脏失去了原来的频率,加速在胸腔跳动着。
她赶忙用一只手压住胸口,吸了口气,不确定地问:“什么?”
一声轻笑,殷承亦戏谑着揭穿了她:“别告诉我,你耳朵出了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