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一路想。
可脚步在殷承亦办公室门口刹车般停住。
虚掩的门缝传出说话声。
里面有人。
姚若琼。
扫了一眼林睿空着的位置,夏如荼默默走过去,贴在门框边的墙上。
偷听不好,可她实在忍不住。
愤懑与不甘撕扯着她,还有一点委屈和妒忌。
门内,姚若琼语调是一贯的轻快:
“承亦哥,咱们两家交情摆在这,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站在你这边的。”
“不单国内,海外资源只要你需要,我们可以马上协调。”
殷承亦仿佛松了口气,眉眼舒展,带着一丝感激:
“心意我领了。”
“不过让叔叔阿姨放心,如果借姚家的力,我就会按合作的框架来,不会坏了市场规矩。”
姚若琼笑着摆手:
“哪用那么见外。”
“咱两家这么好,帮你就是帮自己。”
“海外那些资本渠道,本就是为应对这种局面备着的,你尽管说需求,我来牵线。”
门外,夏如荼把对话听得真切。
起初因在意而贴近的期待,慢慢化作更深的失落。
殷姚两家的交情、姚家随手能调动的资源,衬得她像个多余的旁观者。
那些家族间的默契与助力,是她难以触及的世界。
脚步挪开时,窗外吹进的风卷着她的发丝,却吹不散满心沉闷。
她望着窗外次第亮起的霓虹,明白自己不仅是感情里的局外人,在这资本编织的大网中,更是渺小又无力的存在。
连嫉妒都找不到着力点。
只剩被现实碾过的酸涩,一点点漫上心头。
大概,殷承亦今晚也不需要她陪他吃饭了。
拿起包,夏如荼没有去乘电梯,而是失魂落魄地走进了楼梯间。
空荡荡的空间里,只有她下楼的脚步声嗒嗒作响。
谁知,才下了不到一半,她的腿就隐隐发软,下腹也有些不适。
大概还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吧。
夏如荼不想再转去楼层的办公室,干脆坐在了台阶边上。
原来,即使坐在了最顶层工作,自己依然是底层的蝼蚁。
在资本游戏里,只能做一颗棋子。
嘭。
旁边的防火门打开,吓了夏如荼一跳。
“哎,小夏,你怎么坐这儿了。”
保洁张大妈一手推门,另一手还抓着抹布、放在旁边垃圾桶上。
夏如荼连忙起身:“累了,歇会儿。”
“你说说你,都坐办公室了,还给楼梯道儿坐着,不怕给衣服弄脏啊!”
“又不是原来当保安的时候了。”
“没什么区别。”夏如荼咕哝了一句。
她做保安的时候,跟保洁都挺熟的,说话也随便。
“那可不一样。”
张大妈上下打量着她,带着慈祥的笑:
“你长得好,学历也好,就不应该做保安。”
眼见着她要扯偏,夏如荼赶忙转移话题:
“这垃圾桶,溅的什么东西?”
黑色的塑料上,星星点点的浅色印记。
说到这个,张大妈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