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刚才那是谁?”

与此同时,殷承亦的车缓缓开进了老宅的院子。

“殷总,到了。”林睿扭头说。

“好。”

殷承亦应了一声,却没有动,双眼望着老宅,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像雕像般坐了五分钟,他推开门,迈了下去。

有……几个月没来过了吧。

自从殷黎川回国,一向视他为接班人的爷爷,似乎有了其他的人选。

不管他是不是在南洲证券事件里被陷害,不征求他的意见,就把他管理的公司拆了一部分给别人。

连揪出刘思贤这个内鬼,都没换来一句赞赏或者弥补。

老爷子眼里只有他新得的那个小儿子,连医院里躺的那个都顾不上了。

所以他不愿回来。

话不投机半句多。

可这次事情闹得大,他不回来,老爷子怕是要找到公司,甚至找到医院。

想到那张惨白到让人心疼的脸,殷承亦实在不愿她再受到打扰。

于是,他回来了。

停下脚步,殷承亦将手放在了门把上。

客厅内,殷光耀戴着老花镜,坐在靠窗的沙发上,一手拿着本书,另一只手有节奏地转动着奇楠手串,珠子碰撞的声响轻得几乎听不见。

听到有人进来,老人灰白的眉毛拧成结,视线从书上移开。

殷承亦站定的瞬间,手串突然停止转动。

“过来坐。”殷光耀的手往旁边椅子上晃了一下,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沙哑又压抑。

得到佣人的传达,殷承亦的母亲江白芷扶着奶奶黄婷也过来了。

两人在旁边坐下。

几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殷承亦的身上。

室内许久没有人开口。

手串再次被转动。

“说说吧,昨天晚上的事。”

殷光耀目光如炬,语气严厉,“什么事情要你这么大动干戈,半夜把电话打到了赵局长那儿。”

“那个姓丁的,是不是替你顶的?”

“现在事情被压着,一旦被曝光,你知道要面对什么吗!”

握手串的手往下重重一砸:“你一向冷静,这次怎么回事!”

面对一连串的问题,殷承亦看了那手一眼,嘴唇抿成了直线。

黄婷瞪了眼殷光耀,温和地开口:“承亦,你说说原委。”

“我们叫你过来,就是想听听你怎么说。”

“一家人,有什么大家一起想办法。”

殷承亦的眼神晃了一晃,还是开了口:

“是,人是我打的。”

“你!”

江白芷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在空气中点了又点:“你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吗!”

老爷子已经偏心了,殷承亦父亲在医院一直出不来,他再这么闹下去,怕不是要把整个公司拱手送出去!

“来不及想。”

殷承亦抬眼,眼神中怒火的余烬再次燃起:“我不觉得我做错了。”

“大错特错!”

啪的一声,殷光耀将手串拍在了桌子上:“你是殷氏集团的继承人,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殷氏集团,你这是置家族的利益于不顾!”

嗤的一声,殷承亦勾起了嘴角:“没了我,不还有小叔吗!”

“再不济,还有我弟殷沐泓。等他上完学,不就可以接手……”

“胡闹!”

殷光耀气得手都开始发抖:“你当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想给谁就给谁。”

还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