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弹得也不错。”

长公主笑道:“你这琴和筝都分不清的小滑头,倒还品评起人家十二郎来了。”

“阿娘此话差矣,我不会弹,还不许我会听么?”镜郎笑嘻嘻地又蹭了蹭她,接着朝长公主讨茶吃,长公主被他磨蹭的没办法,敲响了案头一枚金质小磬。侍女鱼贯而入,端水来为二人净手,又换过桌上残汤,添香、换茶、换茶果。

“十二郎,下去歇息吧。”

孔阅又是敛衽一礼,依旧神色淡淡,转身下去了。

“怎么,阿娘换了心头好,弄了这么朵高岭之花来家里?想来是要入夏了,正巧了,放在房里,清凉解暑啊?”

“十二郎是教坊司的教习,你瞎说什么呢?”长公主漫不经心地取了茶盏,抿了一口冰镇乌梅汤,话里话外的意思很分明了,“不过是件玩意儿”,“阿娘借他来,不过是想听首曲子罢了。方才那支新谱的《凤鸣》,真是林籁泉韵,清耳悦心。哪日咱们开了一水轩,在水上远远地听一曲。”

“人也是齐整,赏心悦目,尤其那双眼睛……就是不知姓孙那个,会不会吃起飞醋……”

长公主嗔了他一眼:“娇娇。”

镜郎便会意一笑,拈了颗桃花糖吃,不说话了。孙珏是长公主府里面首怎么说呢,算是长公主“侍妾”里头最得脸,也是最长情的那位,隐隐有些自傲。不过,过不了几天,这位孔十二郎就要连人带身契带家当,被教坊司恭恭敬敬地送到长公主府里来。想必有的闹腾。

只是何必戳穿呢。

长公主亦是换过了话题,拍了拍镜郎的手背:“这个月你可得进宫一次,上个月你病着,也就罢了,没得七哥一回来,你就到处疯跑,也不去请安了,好没规矩。娇娇,听见没有?”

“是,是,这样,我明儿和陈之宁出去玩,后日……大后日便进宫去。”

“怎么,还要一整天来醒酒不成?”

镜郎只嘿嘿笑,拉着长公主保养得宜的手,左拉右晃:“好阿娘,我近来还不乖巧么?你看七殿下管我管得那么苦,就不兴我出去吃盏酒?阿娘,家里可没劲儿透了,表哥还非要捉我回来。您这倾国倾城的大美人,闷在家里,只和我这么个傻小子相对,岂不是暴殄天物了?”

“我晓得了,你不是百无聊赖,绝不会想到找阿娘,小混蛋!好,阿娘带你去耍。”长公主在他手背上亲了一口,自是无有不依的,“你让阿娘换身出门的衣裳嗯,阿娘穿这件淡紫的凤穿牡丹好不好?娇娇,你呢,也去换一身,就穿那件深紫的缂丝衣裳,旁的也就罢了,我只爱那孔雀羽,绣得真是好,配上次外祖母赏你的墨玉冠儿。咱们先去荣华胡同买西洋玩意儿,再请了舞阳来,一道儿啊,去花萼相辉楼吃酒去。”

第十章 发小的场合,春日宴

镜郎同建昌长公主、舞阳长公主吃了半宿的酒,一更天过了才回到府里,喝过了醒酒汤,就在延春殿东稍间里睡了一夜,第二日起身时,已是日上三竿,建昌长公主早约了丞相夫人,“去御苑跑马游湖去了”。镜郎就由长公主身边的瑞春、瑞月两人服侍着洗漱过,喝了盏暖胃安神的灵芝汤,用了汤粥,便溜达着回了自己院子,换过衣裳,这才发现贺铭一夜未归。

青竹儿消息灵通,给他整理袖口,小声道:“公子,七殿下昨儿歇在宫里了。”

镜郎对着等身落地大镜子整了整衣裳,理了理腰带上玉珏金红夹杂的穗子,也不搭腔:“青竹儿,你看这衣裳怎样,配不配这玉?”

“配这身淡墨色衣裳倒不错……这是什么稀罕玩意儿?难得见公子连着带两三日。”

“哦,表哥前几天摘了,给我系的。”

“那,要不换上宫里前几日送来的那枚绿玉坠儿?难得那玉,琢成月牙样子,绿得好似一汪活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