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3)

的香气,又生气起来,拂袖而去。

“表哥外头日头毒辣,你出去可遮着些啊!”

青竹儿给镜郎换了盏茶,轻声劝道:“公子,七殿下看着是生了气了……您不去……”

“生了气了?怎么会,七殿下这么大年纪人了,不高兴了不会说吗,怎么会一个劲儿憋着,和谁置气呢?”镜郎把手里的书翻得哗啦啦乱响,“咱们都不是七殿下肚子的蛔虫,哪里能猜得透,青竹儿,你可别乱想乱猜,反而惹殿下烦心”

话虽如此,镜郎独个儿坐着,还是觉得没意思,想起陈之宁说的春日宴,又有些心头痒痒,可此时却不方便再出去找他了。

“哎,无聊!阿娘那儿肯定有新鲜玩意儿。走,我们去阿娘那儿请个安。”

长公主年少时便好玩闹,如今过了不惑之年,却也没改个性子,只是到底收敛许多,不再大肆饮宴,闹出许多动静来,授人话柄。不过仍好新鲜,好奇人异事,甚至特意选了一批人陪她玩乐,反正她食邑五千户,又有嫁妆田产和太后贴补,四时八节,除了百官与门人孝敬,宫里还变着法儿地往府里赏赐,有的是钱。

若说京城里能有什么时鲜有趣的玩意儿风尚,什么有意思的话本八卦,百戏唱段,日子过得无趣,去寻建昌长公主,便是没错。

公主府占地广阔,曲水环绕,仿的是江南园林,院落不多,大而阔朗。建昌长公主住了正中主屋,面阔五间,称“延春殿”。进得门来,侍女侍立,朝镜郎一躬身,丝竹之声悦耳,镜郎领着青竹儿掀起玉珠帘来,越过一架金银平脱花鸟漆红木大屏风,再转过一道双面苏绣桃枝兰花玻璃屏风,进了起居内间,就见长公主不施脂粉,松松以一枚檀木钗挽了发髻,着一袭象牙色罗衫,倚在贵妃榻上,满面笑意,看廊下的一袭靛青衣裳的青年男子弹琴,手边案上一只晶莹剔透的玻璃碗,盛了淡红色的梅花汤。

扑面而来,萦绕不散的香气名“麒麟髓”,以陈其贵重,镂金箔为饰,清淡素雅,余味冷冽。角落铜釜已摆上了阳刻山水的巨大冰山,殿中珠光宝气,处处奢华,一水儿的红檀漆器家具,博古架上珍玩琳琅。案头随意散落的一枚画卷,便是以青玉碎金为轴,长公主亲自装裱的前朝古卷;妆台上随意落着的一枚压发,南海金珠大如拇指,金丝纤细如发,编作草虫,栩栩如生;垂下遮掩的门帘,冬春用珍珠,夏用青玉,秋日换作红檀;廊下男子手下那张七弦琴,则是前朝制琴国手周素一生前钟爱的“九霄”这也不过是长公主收藏中并不值得多提的一件。

据说,延春殿与长公主在宫中所居的云天殿几乎全然一致,却显而易见,没有丝毫男主人居住的气氛。

建昌长公主贺飞瑶和宁平侯林诫虽是夫妻,却各有爵位、食邑与府邸,两处宅院同在荣庆里,但泾渭分明,互不相干。

第九章 亲娘威武

公主府上住长公主及公主府僚属。宁平侯府上住宁平侯和林氏家眷,除了林张氏太夫人,已故老侯爷的妾侍之外,还有镜郎至今没有婚娶的二叔林诚,其他的叔父成婚之后各有去处,早已分家,此外就是宁平侯那些没过明路的妾侍与庶出子女。

按理说驸马尚主之后都不得纳妾,但私底下偷偷摸摸抱女人的绝不在少数,贺飞瑶却最不耐烦这些,“太夫人和妾别闹到我头上,爵位不旁落,那便无所谓,既然已琵琶别抱,不如别互相妨碍,各自欢喜。”

生了两个儿子,就也全了夫妻情分,宁平侯身侧美婢环绕,建昌长公主呢,也就大大方方,给自己选了不少美色相伴。

长子林纾长到八岁,因要承袭爵位宗祧,便搬回宁平侯府去,由孩子们他二叔,曾经的探花郎、如今的国子监祭酒林诚开蒙教养,长成后常年不在京中,回来后也是两府各有院子,看他喜好,林纾也会尽量一碗水端平。镜郎就跟着母亲住在长公主府里,每逢节庆便去侯府应卯,只在春节前后住上几天,全个家族颜面。

要镜郎说,自然是长公主府里宽绰自在。

宁平侯虽然同样奢华幽静,世代经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