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娇娇丢了这么些天,愣是瞒得滴水不漏,那肯定不是陌生人劫道,不为钱不为权,你说,还能是谁?”
陈之宁向他投去茫然的一瞥。
“我看他没有搬去云间月,还当是,一时之兴,或者是在西南转了性子……林纾,呵,林纾,竟然被他这样摆了一道!”贺铭深深地吐了一口气,重重地往案上擂了一拳,“看我做什么你当娇娇是被谁破了身!”
陈之宁脸色数变,旋即露出一抹了然,咬牙道:“林纾,他不是去巡陵了?”
“林纾十四岁即掌诏狱,至今九载,以他手腕心性,镇抚司那群人,早已成了他的手下,区区陵墓之案,他就算离开个一日半日的,又有谁会去告状?”
陈之宁回过味来,眉头紧皱:“说不准,镜郎去洛阳的事情,也是他算计好的……长公主给太后的寿礼里坏了一件屏风,就那么巧,商队停在了洛阳,他又正好脱不开身,没法去,只能让镜郎……”
“更巧的是,你我同时为事缠身,没人能跟过去,也没能多问一句……”
“林纾还正名正言顺地在外,皇陵和洛阳一东一西,相隔甚远。回京后的避让,也让你以为他对镜郎已无意。”越说越觉不祥,陈之宁灌下一口冷茶,仍觉心火熊熊燃烧,烫的他五脏六腑滚烫,坐立难安,“他必然是知道镜郎……镜郎厮混的事儿,便开始谋算…要把他掳走…他手上捏着青竹儿……镜郎去了洛阳已经半个多月…”
贺铭背着手,在屋中踱来踱去:“娇娇去洛阳,不可能直接被带走,挑选屏风,往来应酬……这样算,也至少走了十天了。娇娇会被送去哪里?林纾这些年来势力经营……”
陈之宁脱口而出:“难道……云贵?”
贺铭否决道:“不,不可能,太远了,至少六七两个月,林纾根本脱不开身,他哪里敢让娇娇离开他视线这样久?”
陈之宁冷笑道:“你忘了,陛下有意为他封侯,封地就在云南。想来他早在出京……不,早在镜郎未长成之时,就想过这一事了。云贵百万大山,天高皇帝远,他带着镜郎往山中一躲,谁还知道他们是兄弟?南蛮地界,镜郎想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林纾是个醋瓮子,哪怕是他的心腹,他也绝不敢让别的男人和娇娇贴身相处,日久天长,难免不出意外。”说着,贺铭尴尬地咳了一声,显然知道,自己就是那个趁虚而入的“意外”。
陈之宁也转过弯来:“要么,是就近安置,也方便他去看顾,等到他封侯旨意下来,再把人藏进队伍里带走,神不知鬼不觉……镜郎肯定没被送远,要么就在洛阳,要么……是藏在皇陵附近的村落里了。”
贺铭嗯了一声,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抬起头,就见陈之宁眉头紧皱,盯着他看。
在这无奈的对视一眼里,两人只能暂时达成了一致。
怎么争,也要把人找到了再说。
陈之宁说:“我查洛阳,你查京畿。”
“务必盯紧了林纾的一举一动,也要查青竹儿,还有他家里人的下落。”
第四十章 剧情,试探
虽然还是看对方极不顺眼,但既然已经决意联手,也就必须改一改态度,相互配合,做出个章程来。
陈之宁亲手倒了壶茶来,两人备了纸笔,对坐,摆出一副长谈的架势。
陈之宁虽然看着吊儿郎当的,倒比不上镜郎的不学无术,写的一手好字,笔走游龙,细细列出几条线索。
虽然对这个人不感冒,贺铭也得在心里暗暗点头:陈之宁手下握着龙隐卫,传说手眼通天,能与北镇抚司分庭抗礼,京畿内外大小消息都从手中过,必须是有过人之处。他屈指在纸面上敲一敲:“这个青竹儿……跟在娇娇身边多久了?”
“镜郎身边五六个小厮,最喜欢带在身边的就是他。青竹的父亲是宁平侯府的家生子,名叫林显,母亲却是长公主这边的侍女,在殿下与侯府分府的时候,一并跟在公主府这里。只是几年前,他父亲因病去世了,母亲也因为悲伤过度拖垮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