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皆是一身暗色锦袍,镜郎穿红,陈之宁穿蓝,一秀美一英挺,锦衣玉带,说不出的风流。
稍稍走近了脂粉堆,就有未见过两人的少女轻轻惊呼一声,以扇掩了唇,两腮泛起红晕来,身后陈之宁的表妹拉了拉她的衣袖,同时也为周遭女眷介绍起来:“……是我陈家表哥……还有林家的二公子。”
又有女孩叽叽喳喳的,低声问同伴:“什么林家?”
“自然是宁平侯林家,建昌长公主的次子。”
一把清凌凌的婉转嗓音响起,一众少女如同潮水般向两侧分开,让出一个月白衣裳的瘦高少女。
若论姿色,她与他人,便如众星拱月。
镜郎却不为所动,只是抬了抬下巴:“你谁。”
清冷少女蹙了蹙眉,没有做声,她旁边相伴的矮个儿女孩,穿了身淡黄色的杭罗,衣裳上绣着枇杷黄鹂景,一张口,就如小鸟一般啾啾喳喳:“这是户部尚书骆家的嫡长女芝娘……是京城第一美人呢。”
镜郎又问:“什么京城第一美人?”
“你笨死了,自然就是京城里最美的人咯!”
“你就是京城第一美人?”
骆芝芝神色冷淡,却颇为倨傲地抬了抬下巴,将这个过于猖狂的赞美认了下来。
“那我问你,你与我阿娘建昌长公主,谁更美?”
“你与叶氏皇后娘娘,谁更美?”
“你与宫中诸位妃嫔,贵妃、贤妃,各位美人,谁更美?”
一开口就是送命题。
骆芝芝被问的一怔,镜郎懒得理她,转头看向那小雀儿似的娇小姑娘:“还有你,我不喜欢这个颜色,去把衣裳换了。”
“你什么人啊,你让我换就换,凭什么……”
她的嗓音尖尖,嗓门大起来时候,未免就有些刺耳,镜郎揉了揉耳朵,就要从她旁边走过,却又有人大着胆子,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袖,打抱不平:“你怎么欺负小姑娘?”
那是个桃红衣裳的女孩,柳眉杏眼,颇有几分颜色,陈之宁一见她,就皱起了眉:“幸儿,松手。”
陈幸却是不理,手心里捏着汗,又有几分期待,只等着镜郎回头看她一眼。
“什么叫欺负?”镜郎看也不看她,反手将衣袖一甩,甩掉她的手,接着往袖口上用力拍了一拍,像掸掉什么脏东西似的,从她身边大步走过,“爱换不换,后果自负。”
陈之宁忙大步跟了上去:“我的乖乖,好端端的,你和这群不懂事的小丫头片子置什么气?”
“我没有置气啊。”
“好好好,那你对她们发什么脾气?万一当场吓哭两个,岂不是……”
在镜郎的瞪视里,陈之宁把后半截儿话吞了回去,只是笑着去拉他的手。
镜郎却不领情,将手往后一撤,躲了过去:“你心疼就回去哄哄,和我说什么。怎么,你要来兴师问罪,帮她们出头啊?”
陈之宁却一直盯着他,神色忽的微妙起来,郊 醣 團 隊 獨 珈 為 您 蒸 礼似乎有些高兴:“镜郎,你是不是……吃醋了?”
镜郎皱着眉,瞪了他一眼,嘲讽之语还没出口,就见四周人如风吹麦浪般,尽数倒了下去,谢一恒的声音随之响起:
“皇帝陛下到,太后殿下到,皇后殿下到。”
来的浩浩荡荡,十分显眼。左右前后,宫人提着琉璃灯笼开道。三位主子身后,宫中有份出席的,不过淑妃、贤妃两位,然后是太子、太子妃,以及带着皇孙前来的其他侍妾,接着建昌长公主挽着舞阳长公主,两人亲亲热热地仿佛说着什么笑话,建昌脸上的笑就没停下过,还有就是没什么存在感的其他几位长公主、已经出嫁的三公主。
紧随之后的是还未婚娶的其他皇子公主。
镜郎往人堆里随意一瞥,就看到了贺铭。
他穿着墨色金绣的衣裳,神色冷峻,瘦了许多,脸色也不大好,即使五公主满脸是笑,缀在他身后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