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3)

下坡,也全了自己颜面,此后数日,却也都一直未曾展颜,每日三顿膳食,都是令人传到门中,由瑞春出来端了进去,半步没出房门。

只苦了镜郎,今年担了主祭大任,还要硬着头皮,与那些眉毛胡子一大把,褶皱多的能夹死苍蝇的老头子,不咸不淡地寒暄,好在左边站了个高大的王默,右边站着个端着高冷微笑的瑞月,一左一右好似两尊门神护持,挡了不少人没事找事的热络。

祭祖事儿一毕,第二天一早,连早饭都没在侯府里用,长公主张罗着人带上食盒,直接从侯府出发,另一头长公主府里开了门,她与镜郎的衣裳摆件箱笼装了三五架马车,连着惯用的服侍人手也装了三五车,两边并作一个车队,浩浩荡荡出了城。

长公主府豢养的马匹,都是西域名种与南地的混血,身材高大不说,相对来说,也更健壮耐用,只是用来,难免是要人觉得暴殄天物,却也十分的有辨识度,连着比寻常马车宽大了三寸的车厢,檐角挂着的琉璃宫灯一道,让人一见即知身份。

马车角落里一只三足小铜炉燃 着驱蚊熏香,铜鼎里搁着足足的冰,镜郎就在软枕薄毯里睡了一路,中途起来用了点饮子糕点,就又睡了下去。实在是祭祖连着几天寅时就起,将他累了个不行。

等到日头渐渐偏了西,镜郎再一睁眼,就已到了西山行宫中。

守在园子外接人的不是谢一恒,却也是皇帝近身的江南与枫桥。

两人笑着上前来行礼,江南笑道:“殿下仍旧住归云阁,陛下说二公子年岁渐大了,不好再住后宫,就在倦勤斋附近择了处新院,给二公子安置。”

镜郎想想自己身边带着王默,回头青竹儿来了,都是成年男子,和后宫女眷混住,着实不便……再说,和长公主待在一处,有些事儿也不大方便,就笑着颔首:“那还得让阿娘重新分了行李,把我的包裹送过去。”

长公主握着象牙柄的纨扇懒洋洋地摇了摇,又举到额前挡住阳光:“回头我让瑞香送去,这园子里自然有人做粗活,若是人不够,我再打发人去你那儿。别打扰你舅舅,请个安就回来。”

枫桥笑道:“知道殿下与二公子今日到,皇后娘娘备了宴,设在水木明瑟,就着池水,听一听教坊司新谱的笛曲。”

长公主淡淡颔首表示知道了,上了轿撵,由枫桥领着走了。江南则带着镜郎,拐上了一条满是杨柳树荫的鹅卵石小路。

“我如今住在哪儿,你可知道?”

江南站住脚,朝着西北角上遥遥一指,曲径通幽,花木深深,又有清泉环绕,修竹千竿,望之凉意顿生,以紫藤与七里香缠绕成了天然院墙,柱上挑了一盏八角琉璃宫灯,竹制的匾额以朱砂镂刻了名字,“云间月”。

“云间月……”镜郎一见,就有些好笑,“这楼阁名字,和阿娘的住处倒是有点像,我以前怎么没见过这地方?”

“是新修的地方,去岁秋天陛下亲自看的图纸,谢总管来督的工,二月里才修竣,前几日搬来,陛下为您又添了器具摆设。”江南笑道,“距离倦勤斋不过千步,却也幽静,自成一方小天地,若是不熟悉路径,是绕不进来的,公子大可放心。”

西山行宫凉风习习,又行了一刻多钟,镜郎身上不过出了点薄汗,倦勤斋前依依的杨柳下,碰见了陈之宁。

他难得穿了一身颜色稳重的墨蓝色锦袍,也没戴什么繁复晃眼的金玉首饰,沉默淡然,镜郎都有点不太敢认他。

“哟呵,你这是从哪儿回来?”

陈之宁抬头望了他一眼,眼睛一亮,就又成了那玩世不恭的样子。

说了几句话,陈之宁就很不老实地上手了,仗着周围都是服侍人,不敢明目张胆地抬头盯着他们俩瞧,隔着薄薄几层纱罗衣裳,在镜郎后腰那几寸软肉上摸来摸去。

那股熟悉的熏香味道兜头扑上来,镜郎白了他一眼,却也不由自主地软了腰,任陈之宁好哥们儿似的揽着他,在宽大袖袍的掩盖下,摸索到了腿根。

在侯府里时住,镜郎也难得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