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表盒,这会儿心思倒在棋局上,犹不甘心:“我象棋不精,围棋倒还凑合。”

虞仲夜微微颔首:“听老先生说过。”

洪万良夸过刑鸣的棋艺比自己的女婿更高,殊不知是老先生年迈,自己的棋力衰退了,刑鸣胆大妄为,当场约战:“那改天我跟老师下两盘围棋,我可以让你三个子。”

此话一出,虞仲夜是真的笑了:“不知天高地厚。”

麻子老板是虞台长的老战友,对虞台长的喜好自然清楚,无须对方点单,就亲自张罗摆满了一桌子,都寡油少盐清汤挂面,又顾及年轻人的口味,上了些蒜香生蚝、香煎带子之类的夜排档看家菜。生意很好,大红棚顶下上座率七八成,空气里四散着油腻腻的烟火气息。很香。

“虞老师琴棋书画都精通,应该六七岁的年纪就开始学了?”刑鸣用手拿了一只生蚝,捻了捻黏糊糊的手指,心道好笑:桌上油垢满布,地上污水横流,这么个地方,谈哪门子琴棋书画啊?

虞仲夜道:“不是。”

刑鸣略一思忖,又问:“难道是洪书记喜欢下棋,你为了投其所好,后来才学的?”

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无礼,没想到虞仲夜居然毫不避忌地点了点头,干脆回答:“是。”顿了顿,轻轻一笑,“学广容易学精难,能唬住老先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