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要求自然更低。见她不哭不闹已是十分满意。安慰她道:“我就使人烧水,回头喝点子水就好了。”
庭芳艰难的点头,深呼吸调节自己的情绪。又不是真傻白甜,没上过战场,还没看过战争片么?食其肉寝其皮还是她的教材呢。只是理智归理智,情绪上还是有些难控制。想着将来还得面对的断胳膊断腿,拼命的做着自我建设。
徐景昌把骨头都扔出去了,见众人都在忙碌,没自己什么事,只得在庭芳边上坐下。手掌上好似有虫子蠕动,抑制不住的搓着手。很想去洗一洗,但路上水是稀缺资源,驿站的水井不知道没有有问题,都不敢用。水便都要省着喝。庭芳见他实在太难受,掏出帕子蘸了点水,替他擦着并没有多脏的手。徐景昌闭着眼,好半晌,轻吁了口气:“我真怂!”
庭芳被他逗笑了:“起码能装的不怂,看我,装都装不下去了。”
徐景昌苦着脸道:“君子远庖厨,我连杀鸡都没见过。”
庭芳问:“你没打过猎?”
徐景昌道:“远程攻击。”
庭芳懂了,拍着她难兄的胳膊:“咱们努力,别被唐大叔看轻了。不就是战场么?”
徐景昌瞪着庭芳:“什么叫不就是战场?”
庭芳回瞪徐景昌:“现在能掉头回京么?”
“不能!”
“所以啊!”庭芳道,“来,跟我说一遍,不就是战场么!有什么了不起的!砍头不过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唐池瀚笑的直抖:“四公子,您说话的时候,声音别抖就更好了。”
庭芳道:“你再戏弄我,我就哭给你看!”
唐池瀚最怕小姑娘哭,被击中死穴。庭芳不客气的继续放攻击:“你肯定没媳妇儿!”
唐池瀚被迎头痛击,默默去烧水了。庭芳哼了一声,单身狗没有人权!安静下来,庭芳又开始胡思乱想。于是把徐景昌指挥的团团转,好让自己分神。一时要徐景昌开箱子摊铺盖,一时要徐景昌翻银壶里的羊奶热了给她喝,一时又要吃匣子里的糖果。徐景昌巴不得有事做,乐的在庭芳的箱子里刨来刨去。两个人终于折腾的更累了,庭芳分了徐景昌半壶羊奶,就是不给唐池瀚喝。
唐池瀚哭笑不得,小姑娘家真小气!还得烤了馒头叫两个孩子:“快来吃烤馒头,可香了。徐公子你晚间学着值夜吧,将来都是要学的。四公子吃了东西先睡,明儿还要赶路,跟你两个丫头挤着去。”
徐景昌到底是古人,受到的心理刺激比庭芳在纯文明世界建立起三观的人要小的多。半壶羊奶下肚,添上几个馒头,血糖值回来了,人也冷静了。笑对唐池瀚道:“唐大叔叫我徐景昌得了,我现在就是一小兵。”
唐池瀚道:“哟,方才我踹你,你没恼啊?”
徐景昌指着庭芳道:“你踹她,她才恼。”
庭芳炸毛:“几个意思啊?”
徐景昌笑道:“别的我或还委屈,挨打么?家常便饭。在宫里被师傅打,在家里被亲爹打,皮糙肉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