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熏火燎的。
庭芳等人不赶时间还好,有些赶时间的,不过拿着窝头就开水。唐池瀚煮了一锅腊肉粥,让与众人吃了,自己方端着个碗毫无形象的吸溜着。
安儿热了几个馒头,掰给庭芳吃。不知是昨天体力消耗太过,还是馒头味道确实比想象中的好,庭芳吃了个大馒头还喝了碗粥,很是有胃口的样子。唐池瀚赞道:“公子要长身体了。”
叶俊文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半碗粥,就爬上马车歪着了。庭芳在马车和马匹之间犹豫了半天,觉的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晚得习惯骑马的!咬咬牙,翻身上马,与徐景昌并羁而行。徐景昌笑道:“好似含着苦瓜。”
庭芳忍着痛道:“我是太养尊处优了,吃不起苦。师兄你就别笑我了吧。”
徐景昌何曾不养尊处优?只不过他出门都骑马,在骑术上头好些。笑道:“我昨儿睡那床板上,膈的骨头疼,还想你只怕要哭鼻子呢。没想到你跟没事人一样,还真没有小姐脾气。”
庭芳道:“哭有用的话,我立刻就哭给你看。”
徐景昌怕庭芳真哭起来,他可是见过庭芳说哭就哭的本事的,忙岔开话题道:“城墙你想好怎么修没?”
“我还没看见。”庭芳道,“有些想头,不知那处能否实现。”
“能同我说说么?”
庭芳道:“大概是用钢筋混泥土吧。”
“嗯?”
庭芳笑道:“到了现场再看吧。什么事不实地考察怎么知道呢?我问殿下要了一堆滑轮,太重了,搁辎重队伍里。别的不消说,有了滑轮,砌墙总是快些。打些脚手架,滑轮一装,立刻事半功倍。”
徐景昌道:“那你嘱咐我做就完了,自己蹦去作甚?千里迢迢的,吃不好住不好。”
庭芳笑道:“我兄弟他们好好在家住着,还要常去号房遭罪。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再说,钢筋混凝土我说不清楚,且去瞧瞧吧。常言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能走出那四方天空也是好的。”
徐景昌暗自可惜了下庭芳的性别,忽又想起一事,低声问道:“四妹妹,你同我说个实话。”
庭芳也跟着压低声音:“什么话?”
徐景昌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个……为什么朝堂之事你看的那么清楚?好似殿下也看的很清楚,就我蒙在鼓里。你们怎么看明白的?”
庭芳勉强笑了笑:“你缺课太多了。”
徐景昌木然道:“我就是个棒槌。”
庭芳很有耐心的道:“你什么不明白呢?”
徐景昌道:“平郡王。远不及太子。”
庭芳道:“你不肯读史书,吃亏了吧。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儿,你想想李承乾。”
徐景昌道:“他自己的江山!”
“他老了。”庭芳淡淡的道。
徐景昌还是不明白:“你爷爷还老呢!”
庭芳低头道:“我也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以往总觉想得明白,其实都很肤浅。”她就是吃上辈子的老本,知道些基础理论。对付个宅斗是绰绰有余,真上朝堂确实有些惨。
徐景昌有些不信:“你们都说的头头是道。”
庭芳笑道:“瞎猜。你想啊,我猜错了又不要紧。我不用去御前对答,跟着你么胡噌罢了。我瞧着殿下跟我差不多。横竖咱们都是不管事儿的,猜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