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为什么不坐那个人的车？”烛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随意而无所谓。

“哼。”没想到林杳冷哼一声，抬头看着他，咂摸了一下嘴，“说到这个，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我？”烛微一愣，难得地不知道林杳为何突然“发难”。

“你先说说，如果我刚刚真的坐上陆慎一的车回家，你心里就不会有小疙瘩？”

烛微沉默了一下，抿了抿唇，声音有点闷闷的：“……不会。”

“真的？”林杳挑眉，头一次发现仿生人口是心非起来居然演技也能这么差，“撒谎的话，你……在床上的时候一辈子系统故障。”

……这么流氓的话是林杳能说出来的？

烛微被噎了一下，面上又气又好笑。

林杳挑衅地看着他，果然，管他是硅基生物还是碳基生物，是个男的都受不了「不行」两个字。

“哎……”要不是现在没有手空出来，烛微真的很想抚额，“没撒谎……”

他顿了顿：“因为不只是小疙瘩，是大疙瘩。”

问他介不介意，那包介意的啊，并且是……非、常、介、意。

“但是，我没有权利阻止你，杳杳。”他知道林杳的视线正盯着他的脸，但他却带点刻意地回避了，声音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从理性人的角度来说，你刚刚的选择是不正确的……”

林杳打断他：“那我刚刚的选择会让你不开心吗？”

“……会。”烛微诚实地作答，声音里依然有一点难以置信的迷茫，“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无法判断你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你是不是降智了？”林杳几乎想跳起来敲一敲烛微的头，没啥好气地瞪他一眼，“我就问你，假设我们身份互换，我冒着雨给你送了伞，你会跟你的女同事上车走吗？”

“当然不会。”这个问题烛微倒是回答得很快了。

“那你说说为什么？”林杳耐心地循循善诱，“按你的观点，你的选择也不是个理性人的选择吧？”

“因为杳杳不是选择项。”

第 85 章 故障

“那不就得了？”林杳吹了声口哨，“现在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烛微怔住，牵着林杳的手都无意识间放松了力道，下一刻，他感受到林杳更紧地握住他的手。

“烛微，下次测算的时候，记得把感情因素也考虑在内。”

“AI的选择有可能是纯理性的最优解，但人类往往才比想象的更不理智。”

“比如，我选择你。”

“还有……”林杳哼哼了一声，“下次遇到这样的事儿，别主动推开我。”

哪怕他又争又抢，都比他像刚刚那样默不作声地自我放弃更让林杳开心。

烛微那一刻好像明白了什么叫做霎那间、姹紫嫣红开遍。

“杳杳……”他自言自语一般轻轻地呢喃着她的名字，系统仿佛卡机了，迟迟没有从林杳刚刚的话里回过神来。

这不能怪他，因为一直以来，不管他如何信心满满地说林杳是喜欢自己的，他都没有听到林杳给出实质性的、完全正面的回应。

连那个钟晚都敢说林杳不爱他……

哦……林杳也没有在朋友圈发过他……

更没有朋友圈置顶……

甚至他在陆慎一面前的身份还是林杳的远房表弟……

烛微越想越觉得心里酸溜溜的，好像要冒泡泡了。

即使是之前在医院里，林杳说着自己喜欢他、甚至开出了一个「附条件的恋爱邀请」时，林杳的表情都是淡淡的，既看不到小鹿乱撞、也看不到少女心事的羞涩。

但刚刚林杳的话就不一样了，她方才的话无异于是在说，她对他就像他对她一样永远不是以选项的身份存在。

不是选项，所以永远不会被放弃。

林杳看着烛微呆呆傻傻的样子，觉得可爱又好笑，一边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