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克制住声音和脸颊的颤抖，全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可能地冷静、镇定、无坚不摧。

好啊，既然烛微这样不由分说地用对待陌生用户的态度对她，那她就拿出坐上谈判桌时的状态与魄力。

“午休时间很宝贵，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我的目的是解决问题。”林杳同样不带情绪地开口，面上古井无波，就好像刚刚被气到眼眶泛红的人不是她一样。

“您想解决什么问题？我可以配合您，请您下达明确指令。”

“首先，我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我希望你原句复述我昨晚跟你说过的全部内容；其次，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行为方式上发生如此大的变化；最后，我的诉求是让你恢复原样。”林杳的语气如同坐在答辩场上的专家，冷静、犀利又一针见血地直指造成此刻这陌生局面的症结。

烛微听完林杳的三个问题，稍稍沉默了两秒，终于在机械般的冷静之外流露出了一点林杳看不懂的变化，虽然那点变化只是转瞬而过：“我会解答你的问题，但是你的最后一个诉求，建议你在听完前两个问题的答案后再做决断。”

“你的第一个问题，关于你昨晚跟我说了什么……你跟我说你昨天晚上和你的好友宋画一起去吃饭。”

光是这第一句话就让林杳有些心虚，虽然她忘了自己喝醉后说了什么，但对于自己在喝醉前跟烛微说自己当晚在跟供应商吃饭那样的鬼话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但是好像现在的烛微也不会在乎她是不是撒谎了呢……好像也开心不起来，怎么会这样呢……

“你还跟我说宋画是你最好的朋友；你把我当成了你某个叫【王二麻子】的新认识的好朋友；说你觉得我是个渣男；说我在引诱你爱我；说你宁愿我不要对你像之前那样好；说……你希望我在你的生命里仅仅当一个普通的家居机器人。这是对你第一个问题的答复，现在你还要我回答第二个问题吗？”

听着烛微不紧不慢的话，林杳觉得脑壳子嗡嗡的，这些话既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为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熟悉是因为这些话她确实在心里曾经想了多次……所以她丝毫不怀疑烛微这番话的真实性。

她看似洒脱，心里却比谁都拧巴。

林杳没有说话，只缓慢地摇头：“不用回答了。”不必说她也能猜到，无非就是她当真在哪个时候对烛微下达了那样的指令，让烛微真的成了一个家居机器人。

林杳也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以这样的方式“被主动”地与烛微“开诚布公”。

这的确是她前一段时间藏得最深的恐惧，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那个喝醉时候的自己为清醒状态下的自己做出的抉择是否正确。

也许，这真的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与其饮鸩止渴，不如壮士断腕。

就算戒断反应再难捱，但好歹她现在还不算泥潭深陷，总比以后彻底沉进去了走不出来了好吧？

“那你呢，你当时是怎么说的？”不知是不是沉默了太久，林杳再开口，感觉嗓子都有些沙哑。

“这不重要。”烛微没有正面回答，移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