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包子脸：“是谁啊这么讨厌，怎么还大晚上的打扰别人睡觉啊。”

她都没睁眼看一下屏幕那头的是谁，已经开始嘟嘟囔囔地不满了。

“你说我是谁啊，林杳。”看到林杳接通了电话，烛微刚松了一口气，但听着林杳“没良心”的话，又觉得气不打一处来，阴恻恻地开口。

得，他在这担心一晚上，变成吃力不讨好的“讨厌”了呗。

屏幕上的女孩不知是听到熟悉的声音终于识别出他来了，还是酒稍微醒了点，皱着的脸笑开了，咧着个大白牙，笑得痴痴的：“……唔～烛、烛微啊。嘿嘿，……对哦，我说了……嗝～晚上回来要给你打电话的哦……好吧，那……那你不讨厌了……”

烛微听到林杳这一串声音黏糊糊、近乎撒娇的话，微微一怔，这是林杳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展现过的痴态。

他感觉他全身的电流似乎从方才的磁暴状态下解脱出来，重新变得平稳了许多。

醉成这个样子了，居然还记得晚上说的回酒店后要给他打电话的事儿，算了……她没事就好。

到此刻，烛微才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手指闲闲地一下一下敲着沙发座椅的扶手，慢悠悠地拖长声调：“哦～林杳你也知道啊～”

没想到林杳听到他的话嘴角的笑一下子耷拉下来，脸又重新皱在一起，看着跟被欺负了一般满脸委屈：“你喊我全名，你不是我的烛微了，烛微才不喊我全名呢。你干什么嘛喊人全名……”

烛微抚额，突然有一种在带小孩的感觉：“嗯……因为【杳杳】是给乖孩子的称呼，坏孩子就只能被叫做【林杳】。”

“我不乖吗？”林杳终于睁开了眼睛，圆圆大大的眼睛此刻全是未醒酒的茫然和懵懂，与林杳平日里一贯的【情绪淡人】形象判若两人。

可爱。这是烛微脑海中跳出的第一个词。

他可以精准无误地复述出可爱的官方解释，也可以从数据库中找出无数打着“可爱”tag的图片，但那都只是纯粹的信息输入式学习，直到此刻，他才终于对“可爱”这个词有了最直观的感受。

第 45 章 “他是个渣男”

“哦？杳杳是觉得自己已经够乖了吗？”烛微面色柔和，几乎可以让人在他眼神的温柔中溺毙，声音低低的带着点勾人的味道，又温柔得仿佛在教导一个耍赖的小孩。

“嗯嗯！”他看到视频那头的女孩不是很清醒地重重点头，看起来像一只骄傲的小狐狸。

“那乖孩子告诉我，你晚上都去哪里了？”

“我……我晚上跟画画吃饭去了。”

“画画是谁？”

“是我最好的好朋友。”林杳的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带着点自己意识不到的撒娇，“宋、宋画。”

原来那个女生叫宋画。烛微想到刚刚在视频中看到的林杳靠在那个女生肩上、双手环住那个女生、一看就是极其依赖且放松的样子，表情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