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穷人生不起病,还不如回家养着。
一个个被人从拖拉机上抱下来,再搀扶着进了院门,也没留别人进门喝口茶。
进了院,就让黄梅花把院门关得死死的,生怕乡里乡亲过来看笑话。
进屋就要回房躺着,不敢多走两步。
这伤口要是崩开了,又是要钱的事啊。
院子里还是跟前两天一样,乱糟糟的,也没人收拾。
黄梅花此刻也没想太多,拖着一条伤腿,一个个把儿子们扶回房休息。
转头又去扶丈夫回房。
到了房门口,却发现门推不开,从里面栓住了。
“咦!怎么推不开啊,奇了怪了,我记得,我出门前没关房门啊。”
黄梅花使劲推,硬是没把门推开。
姜德邦倒是等得不耐烦了,反手就甩了她一巴掌“啪”。
然后骂道:“臭婆娘,搞快点,你是想累死老子吗?”
“现在是不是连你都看不起老子,嗯?”
被打了,黄梅花不敢言语,只默不作声地推门。
随后想到里面可能有人,才把门拍得啪啪啪作响。
“开门,快点开门。”
“死丫头,是不是你在里面,快把门打开,再不出来,等我进去非打死你不可。”
清沫在房间里睡得正香,听着外面的响动,过了好一会才爬起来。
主要是黄梅花的声音太刺耳了,吵得她困意全无。
她打开房门,仰着一张小脸,双手叉腰,对着黄梅花就是一个不屑的眼神。
黄梅花:“你瞎吗,还不快让开,我扶你爹进去休息。”
“臭丫头,等我空出手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清沫一脚就把两人蹬地上去了。
“娘,这个房间以后归我了,你跟爹爱睡哪去,睡哪去吧。”
姜德邦本就一肚子怒火没地发,现在这个小女儿还这样闹,他一下火气上涌。
用吃人般的眼神瞪着清沫。
怒骂道:“清丫头,你别逼我扇死你。”
“我是你老子,你连老子都敢打了?”
“畜生不如的东西,给我跪下。”
面对他的恶语相向,清沫却丝毫不惧。
冷笑一声道:“爹,你以为你还能像以前那样对我吗?”
“我都听村里人说了,你现在就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你还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姜德邦气得浑身发抖。
刚想挣扎着起身教训清沫,却扯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黄梅花见状,赶忙拉住姜德邦,劝说道:“当家的,先别气,咱现在身体不好,等养好了再说。”
然后又看向清沫,“臭丫头,你干嘛,你要气死你爹不成?还不快滚出去。”
清沫哼了一声,“哼,娘,是你说的,丫头片子都是赔钱货,只有能传宗接代的男人,才是咱家的根。”
“那现在爹和哥哥们,都不是男人了,他们才是赔钱货。”
“他们连根都没了,是要断了姜家的香火吗?”
一听这话,黄梅花脸色一白,生怕丈夫等下生气了,连自己一块打。
赶忙道:“胡说八道什么,你爹他们也是你能说的?”
“还不去把院子收拾了。”
“你这个野丫头,也不怕你爹把你卖了送人。”
黄梅花只想赶快把清沫打发了,等回头再来收拾她。
这会站在房门口,还扶着这么大个男人,她累的要命。
奈何,清沫不如她愿啊。
“娘,把我送人了,姜家的香火可就真断了。”
“哥哥以后生不了孩子了,可是我能。”
“我以后招个上门女婿,那生的孩子,不就是老姜家的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