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原地,目光追随贺景洲的动作,看他把包挂好,腕骨在灯光下微动。
忽然,上前一步。
在男生漆黑视线中,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怀里汲取暖意,混合清淡的冷香萦绕鼻尖,不自觉贴得更紧。
贺景洲站原地没动,只是抬手揉揉她的脑袋,低声询问。
“怎么了。”
林雾摇头,发丝蹭乱在他衣服上。
她声音闷闷地,“没事。”
在玄关处抱了一会,男生温暖的体温逐渐驱散凉意,令人安心。
直到林雾松开手,他垂眸看她,眼底浮起几分慵懒的笑意。
“这就抱够了?”
话音未落,骨节分明的手已经扣住她的腰,稍一用力,就将人重新搂回怀里。
“那现在该轮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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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时,林雾梦到很多以前的事。
梦见小时候生日,她戴着旧报纸做的生日帽笑容灿烂,妈妈和爸爸在旁边手拍手唱歌,廉价的奶油带着甜甜香精味。
又梦见从幼儿园回家天天经过游泳馆,她每次都往里面看,某天晚上,妈妈拿着大红盆子装满水,把她抱进里面坐着。
虽然和真正的游泳池天差地别,但仍玩得一家人衣服都湿漉漉的。
还梦见偶尔去逛免费的公园,她走在中间,两只手被父母一左一右紧紧牵着,阳光照射出的影子在地面随步伐晃动。
平凡的,快乐的,渐渐褪色的日子。
直到那天,她毫无预兆地忽然晕倒。
再醒过来时,已经躺在医院。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灌入鼻腔,她睁开眼,看到妈妈望着她泪流满面的脸,父亲愁云惨淡地在旁边抽烟。
一切便急转而下。
夜深人静的时刻,贺景洲睡梦中,忽然听到身旁隐约传来轻轻抽噎声,他下意识收紧手臂,将人往怀里搂,却忽地摸到一手冰凉眼泪。
贺景洲清醒过来,打开夜灯,皱眉掰过她的脸。
微弱的光线下,他看见女生还在睡梦中,双眼紧闭,却不断渗出泪水,睫毛湿漉漉粘在一起,偶尔一两声溢出来,又很快被压回去。
呼吸很轻,好像在梦里都克制自己不要哭出声。
贺景洲起身,从旁边拿纸巾给她擦眼泪,轻拍着她的背,嗓音轻缓地哄她。
不知过了多久,林雾的呼吸终于渐渐平稳,泪水止住了,只是眉头还微微蹙着,似乎始终睡不安稳,无意识蜷缩成没安全感的姿势。
贺景洲重新把人搂进怀里。
垂眸看着她,漆黑视线没什么情绪,目光平淡。
她身上好像有很多秘密。
他一直想要尊重她,耐心等她愿意敞开心扉的那天。
但显然并不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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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林雾上完大课,看见手机亮起的日程提醒,告诉她到了该定期去医院复查的日子。
收拾好课本,坐公交到市医院。
医院走廊人满为患,做完一系列检查,拿到结果单,林雾安静坐在外面冰凉的不锈钢休息椅。
电子屏的号码滚动,排到她后,起身拿着单子走进科室。
医生坐在桌前,认真看完,推了推眼镜,欣慰地笑道。
“你最近指标很不错啊。”
“各项都挺稳定,不过平时还是要注意休息,”她嘱咐着,笔尖在病历单上沙沙作响,“偶尔运动锻炼是可以的,最重要的是多补充营养,知道吗。”
“知道了,”林雾心情轻快许多,“谢谢医生。”
对方抬头看她一眼,镜片后的目光温和而关切,“记得下次复查时间吧?”
“记得的。”林雾认真点点头,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她将单子仔细叠好,夹在学校发的其他资料里面,放进帆布包的隔层中。
从医院门口出来,阳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