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二?公子的,龙章凤姿、有天人?之智,只可惜生于如今的江左,又偏偏生在鼎盛的世家,大?势如不可逆,他日恐终将囿于泥潭之中,如此刻的自己一般动辄得咎而无法脱身。
沈谦又饮了一口茶,垂眸看向那少年的眼神暗藏叹息
这时却又出了一桩热闹:韩家的小公子韩非池不知从何处跳了出来,正?在下头吵嚷,说要同齐二?公子分个胜负、要在场诸位一同做个见证。
这两?位公子都是少时成名,亦都有神童之称,如此热闹自然引得众宾欢笑,一时掌声呼声不断,真是热闹非凡。
廊桥之上的韩守松原本一副懒洋洋偷闲的模样,结果一看在大?庭广众之下惹是生非的居然正?是自家儿子,立刻瞠目结舌,一下子就站直了,满脸的尴尬羞臊,对沈谦解释说:“啊,这……仲衡这个孩子,真是争强好胜又不通人?情,怎可在今日挑这些是非,这这这……”
沈谦见韩守松如此难堪,自然要给他递台阶,遂出言宽慰道?:“仲衡年幼,正?是童言无忌,孩子嘻闹而已,世兄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这番宽慰沈谦说得诚心,然而于韩守松而言只是聊胜于无,他强自又在廊桥之上挺了一阵,过不多久却还是忍不住重新?跑回了宴席,想要拉一拉他那热血上了头的小儿子。
只是少年意?气?又岂是轻易拉得住的?等韩守松赶回席面?上时,他家的小儿子已经大?放了一番厥词,齐家的那位二?公子也已答应与他比诵,甚至连要记诵的书目都由韩非池挑好了,乃是那本晦涩拗口的秦史。
沈谦眼睁睁看着韩守松在宴席上急得团团转,并在看到他儿子胜过了齐二?公子后越发尴尬起来,对着齐璋一通地道?歉。左相表面?大?手?一挥并不介怀,实则眼中也有些不豫之色,大?概也是觉得韩非池不懂事、扫了他儿子的体面?吧。
这些小事倒是有趣,能引沈谦一笑,只是他也没兴趣再?多看了,只一心盼着宴席结束回去看望自家女?儿,久等而不见结束的迹象不禁倍感无趣,索性便招来仆役为?他搬来一张小榻,在廊桥上假寐起来。
没多一会儿,他的耳中便又传来些许响动,想是桥下来了人?。
他听?到一个少年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气?恼,义愤填膺地说:“二?哥,那韩仲衡那么不知趣,你为?何要让着他?秦史全本二?哥八岁便能成诵,偏那不长眼的竟还以为?是他赢了!我呸!”
沈谦闻言展目。
他与桥下的人?相距极近,只是互不能见,但他并不难猜到此时桥下说话的是齐二?公子的弟弟,或许是齐家三子齐敬安,也或许是齐家四子齐敬康。
他说齐二?八岁便能背秦史?方才那场比试沈谦看得可真切,韩家那位小公子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一炷香的功夫一字不错地背了数页,而齐二?的不敌之状也做得甚是自然,连他都以为?他是真的落了下风。
原来竟是做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