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郎。
是她日思夜想,是与她许诺要白头偕老?的安郎。
“安郎。”
那人走下马车,缓缓走到破庙中来,昏黄的光亮照亮吕均安的脸,那般俊秀,那般好看,可是眼神那么冷漠,一点都不?似她的安郎了。
吕均安居高临下、像看陌生人一般的看着陈婉玉,语气冷淡的对强盗说:“处理了吧。”
强盗应好,提着刀大步走向陈婉玉,陈婉玉退无可退,跌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望着吕均安,“安郎,你?忘了你?许诺我的事?情了吗?你?忘了我们一起画的画了吗?”
吕均安幽暗的眸底闪过一丝波动,但最终还?是面无表情的说着:“不?重要了,我会将你?们一家三口?安葬在一起。”
你?们?
陈婉玉想到在牢狱中死的爹爹,一切都想不?明白的都明白了。
难怪当初安郎会那么认真学习父亲的字迹。
“是你?诬陷我爹的?他不?止是你?岳父,还?是你?的先生,你?怎么敢?”得知真相的陈婉玉双目猩红,她真的没?想到他会做得那么绝。
“你?们给不?了我想要的。”吕均安语气冷淡随意,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般随意。
陈婉玉被他的语气冻得后背发凉,抱着画卷往后退:“你?不?是我的安郎,你?不?是他。”
她的安郎会和她一起去桃花涧,会和她去过她想过的生活,而不?是眼前这个只想要权利只想攀高枝的男人。
吕均安转过头,看着外?间皑皑白雪,雪上溅落了许多泥点,他嘴角冷漠的勾了下,再干净的白雪沾上污秽,也洗不?干净了。
刀疤强盗走向陈婉玉,高高举起手?中的刀:“小娘子你?也别怪我,我也只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你?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炙热的血喷涌而出,鲜血满地。
陈婉玉缓缓倒在地上,睁圆了眼睛盯着门口?的吕均安,喉间滚动了几下,“你?、你?可曾......”
沾染了血迹的画卷从怀中滚落,慢慢的滚到了吕均安的脚边,他低头看了看,随后一脚踢开:“那不?重要了。”
她好恨,好悔。
陈婉玉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缓缓的闭上了眼。
如?果可以,她好想回到那片桃花林。
没?有旁人,只有她和玉娘。
画中的玉娘怔怔的看着了无生气的主?人,身形忽然一轻,忽然挣脱开了画卷的束缚,飘到了主?人的身边,“小姐,不?要死不?要死......”
江溪被大片的猩红刺痛了双眼,真没?想到吕均安做得这么绝。
折瞻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手?背青筋高高凸起,显然也看不?惯变心杀人的吕均安。
陆君安也被这一幕幕吓住了,唏嘘感慨着:“这人也太狠了,想另娶可以和离嘛,怎么还?杀人呢?”
难怪玉娘那么恨姓吕的,难怪会因为名字牵连他,换做他,他也一辈子无法?原谅吕均安,永远都不?会放过叫这个名字的人。
阿酒跟着点点头,“坏透了!”
“活脱脱的陈世美。”李秋白很同情陈婉玉,那么漂亮有才的姑娘,就因为爱上一个渣男惨死荒野,真的太倒霉了,“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明明一开始那般相爱,最终却因为想要攀高门杀妻全?家,真是可恶。”
玉娘惨然笑了下,转头看着江溪:“后来我想法?子杀了他全?家,为小姐报了仇,你?觉得他该死吗?”
江溪点点头,不?管有什么苦衷,能将至亲至爱的人当做官道鸿运路上的垫脚石,死了活该。
“我也觉得。”玉娘说完笑了,漂亮却哀伤的眼中蕴满泪水,转头重新?看向陆君安,如?果可以重来,她希望小姐从未期盼过他,从未在意过他,可是小姐至死都还?想问一问他是否爱过他,还?想着回到桃花涧。
小姐既然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