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一个大男人哭得这般伤心,可见压力有多大。
江溪没?有出?言安慰,知道他只是?需要一个宣泄压力的方式。
张永盛哭了一分钟就停下了,怕老婆听到动?静,抬手抹了下眼眶,“让你?们见笑了……”
他说着回头看向桌上霁红釉玉壶春瓶,犹豫着开口:“我也是?没?办法了才寄希望给?那个瓶子,如果你?们也觉得价格太贵,再少一些也行。”能有几万是?几万吧。
唉,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李秋白叹了口气:“那不够你?给?孩子治病吧?”
“实?在不够就不治了。”张永盛艰难的说出?这个决定,他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前几天他已经和妻子商量过了,如果实?在凑不齐就选择放弃,不过妻子哭着不同意,可他能怎么办?没?有钱能怎么办?
江溪心底轻轻叹气,犹豫着正要张嘴,头顶的灯闪了几下忽然灭了,一股极具压迫气息的冷风吹了过来,她下意识的转头,看向折瞻和十二桥。
折瞻神色淡淡的,十二桥眼睛顿时一亮,物灵出?来了。
已经见过大场面的李秋白默默靠近阿酒,同时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桌上摆放的霁红釉玉壶春瓶,好奇这个物灵长什么样?这只霁红釉瓶颜色看起来那么漂亮,物灵应该也长得不差吧?
张永盛就没?那么镇定了,只觉得梦中那种恐惧再次向他袭来,寒意瞬间从脚底窜起,后脊发麻,他哆哆嗦嗦地说着:“邪门的感觉又来了,就是?这种感觉。”
他惊恐地望着前方,恍惚地又看到一道鲜红身影从霁红釉玉壶春瓶里出?来,直接飘向了他,一股无?形的力量覆在他脖子处,一下子收紧,让他一下子没?办法呼吸了,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喉鸣声?。
“我警告过你?,不许放弃她的命,你?既然不听我就杀了你?。”一道仇恨、冰冷的女声?在张永盛的耳边响起,浓烈的杀意包裹着他,让他喘不过气。
他不想死,他还不想死,张永盛浑身颤栗,抖如筛糠,艰难的张了张嘴,“救命......”
“我警告过你?的,我最讨厌你?这种为?父不慈的人,你?们不配做父亲。”物灵浑身乌黑煞气和怨气,几乎遮住了她的脸和身上衣裳的颜色,黯淡无?光,只隐隐透着一丝暗红,看起来血腥又恐怖。
江溪看这个物灵完全失去理智,赶紧让折瞻将张永盛救下来,折瞻握住自己身上气息化成的剑劈向物灵,物灵一下子被抽飞出?去,惨痛的叫了一声?,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十二桥和阿酒立即循着物灵的气息跑了过去,眨眼消失在墙缝之间,江溪没?有阻拦,转身走过去扶起张永盛,“你?还好吗?”
张永盛大口的喘着气,脸色惨白,劫后余生但满脸惊恐的望着江溪,“江老板,你?们看到了吗?就是?她!我梦里看到的就是?她!”
他用力掐了下自己大腿,疼得厉害,脖子也疼得厉害,说话都有些疼:“我之前梦里看到她从花瓶里飘出?来,我以为?只是?做梦,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存在,不是?我的幻觉,原来古董真?的会说话,太邪门了,太邪门了.......”
“她竟然真?的会变成人,她变成人来杀我了,她要杀了我......”
“你?冷静。”江溪看他喋喋不休的,似乎是?吓到了,和李秋白一起扶着他坐到椅子上,“有我们在,她不会杀你?的。”
“你?们?”张永盛忽然想起自己听到江溪和李秋白说过的话,想到自己为?什么拦下他,惊恐的眼睛里多了一丝信任,“对,我听到你?们说你?们能听见的,是?不是??你?们知道她是?什么对不对?”
“你?们是?不是?那种大师?可以降服收妖那种?”张永盛一把抓住江溪的胳膊,满脸哀求,“你?们能不能抓走她?我怕她会伤害我老婆和小?雨。”
“她不是?妖,她是?物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