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可以清楚感知到宋烁吐息灼热,目光也如有实质。指节每回划过伤口边缘,都引来不可控的的战栗。

忽然,宋烁顿住。

正支起上身的宁珏,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负伤挺立的小宁,一时喜不自胜:“我可以了!”

但对上宋烁难以置信,又有点宽慰的复杂眼神,才反应过来这次的精神勃发,似乎很不合时宜。宁珏下意识想合腿,一时忘记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气,结果发现小宁更加活力了。

宋烁微妙地问:“你恋痛?”

“我,”宁珏茫然,“应该没有……吧。”

不过眼下,重点显然不在于分析原因,而在于如何应对。面对苦苦栽培数年、一朝冒芽的植物,作为园丁,宋烁浇水怕淹了,施肥怕烧了,一时无从下手。已经深夜,又不便打扰何医生与方名寻求对策,只能复习之前的知识。

最好将亲密,与积极正向的刺激相关联。所以,不能通过看恐怖片的方式,把小宁吓回去,也不能动用五指兄弟,毕竟来来回回扯到伤口,即便再恋痛恐怕也承受不住,不算正向刺激。

所以,要怎么快速消下去?

宋烁皱眉思考,仿佛应对世纪难题,忽然说:“算了,我帮你含出来吧。”

反应过来后,宁珏磕磕绊绊说:“不、不用了吧,它自己会下去的。”

“太慢了。”宋烁答得言简意赅。

但他不确定,宁珏是否能接受这画面,于是起身揭过搭在椅背上的围巾,打算借以遮住宁珏的视线时,却对上一双惊慌、隐隐恐惧的眼睛,宋烁愣住,后知后觉想起,自己之前,也这样对待过宁珏。

但当时不是帮忙,是急于求成地寻找证据,因此用领带强行捆住手腕,限制行动的同时,关灯剥夺视觉。毫无经验的宋烁,齿尖很多次刮到宁珏,听到宁珏哀求也不为所动。他只负责审判,咄咄逼人地质问,唯一想到的处理方式,是将宁珏赶出门外。

对宁珏而言,这件事只代表疼痛、被动、被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