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贝壳在电话里一阵沉默,她的父母也是常年没有生活在一起。自从她上了六年级后,父亲就因为工作发展回到了国内。
她在美国读了两年初中,在初中的最后一年回国,然后在国内读完了高中。现在算下来,父母大概也有十多年没有生活在一起了,一年里能相聚两三个月都是奢望。
她突然感觉心脏收紧了一些,她开始意识到命运的荒谬:
她在无意中复制了父母带给她的家庭模式,自己和爱人生活在异国,孩子要么跟着母亲生活在美国,要么跟着父亲生活在国内。
所以那天上官荼非常上纲上线的提出哪怕他把海运公司转卖掉和她一起移民美国,也坚决不同意一家人分两地生活。
肖贝壳松了一口气,本来她对于把小港留给上官荼,自己回美国工作四个月再回来这件事就有些犹豫。但对于学业和事业的责任心,让她难以安心的陪小港和上官荼待在国内。
不过她现在见挖掘队都延迟了工期,便也不再坚持什么。她又和导师聊了几句,嘱咐对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飞回美国后报平安给她。然后挂了电话,告知身边的父子俩她这次不和罗德教授一起回美国的消息。
小港倒是无所谓,要是以前妈妈说要陪着自己,他肯定会很开心。但现在他有了爸爸,爸爸比妈妈对他宠多了,而且要比妈妈更懂五岁男孩子的需求。
上官荼却感觉开心的要飞起,肖贝壳要留下的消息对他来讲堪称意外之喜,他当即也帮肖贝壳订了高铁票,决定今晚带母子俩回宁渚,然后第二天早上就去领结婚证。
于是就这样,肖贝壳和上官荼带着小港一起回到了宁渚。
抵达宁渚后,上官荼打了辆车,三人来到了上官荼在宁渚的平层公寓里。
一进门,肖贝壳就喜欢上了这座小公寓。它的内部风光极好,坐落在顶层不说,有着漂亮的落地窗,可以站在窗前俯瞰半个宁渚的夜景。虽然没有什么装修,客厅兼书房里就摆着一张沙发床、一个书桌和一把大大的电脑椅,但看上去干净利落,和她高中时在滨城的住处有些神似。
上官荼将她喜悦的表情尽收眼底,他看向肖贝壳,调皮的指了指天花板。肖贝壳顺着他的手指向上看去,才发现墙边有一架梯子,好似是上面有一个小阁楼。
“这上面是小阁楼吗?”肖贝壳眼里溢满了期待与怀念,那个她在高中时期和上官荼偷欢了数次的小阁楼,每次两人餮足了欢愉,就挤在阁楼狭小的空间里宽大的床上酣然入睡。
上官荼点点头:“当时看了市里的其他比较符合条件的房子,最终还是敲定了这个,因为这个房子带阁楼。”
我好像只会复制别人的喜好,你喜欢带阁楼的房子,我就买带阁楼的房子。不为什么,只因为是你喜欢的。
肖贝壳带着小港和上官荼来到阁楼上,发现相比于阁楼下的平层那股朴素的原生风格,阁楼里简直堪称另一片小天地。
阁楼里就一个小房间,这个小房间被上官荼作为储物室使用着。里面堆满了箱子和零零碎碎的小物件。
但肖贝壳意外的发现这里有一些明显不符合上官荼气质和风格的物品,比如各种颜色贝壳穿成的风铃,几个长得怪模怪样的玩偶,一本《饮品大师:教你在家调配100种不同的饮品》。还有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盒子整体看上去是切割玻璃做成的,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一条用珐琅烧制的绣球花项链。
肖贝壳瞪大了眼睛,她小心翼翼的捧起那个玻璃匣子:“这是…?”你要送给谁的,是打算送给我的吗?
上官荼轻笑一声,接过她手中的盒子打开,将项链取出给她戴上:“…我平时很少逛街,但偶尔去逛逛,看到想送给你的东西,就会买下来,存放在一起。想着以后再遇到你,就把这些东西一股脑的全送给你。”
这是他这些年来,作为一个成年男子,对于自己爱慕的女子的虔诚心意与比海更深的思念。
肖贝壳呆愣愣的看着眼前上官荼为她所采买的一切,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