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葭撩了撩眼皮,看了一眼穿着比一般下人好不少的六儿,说:“你当我是谁都能欺负一下的玻璃人吗?不至于连顾老爷子那儿我都得有人陪。”顾葭有时候也会觉得无忌保护过度了,他一个人和乔女士在天津的时候都照样活的好好的,到了顾府,自然也会好好的。

顾葭左右摆弄那梅枝,一边苦恼如何摆,一边聊天儿般问冬花,说:“我瞧你说话的口音不像是北方人,冬花是从南边来的吗?”

冬花脸蛋小小的,一笑却是有一对略微突出的门牙,还有一双招风耳,因此格外的像是兔子成了精,顾葭觉得很可爱。

冬花双手揣在兜里,在顾葭面前一点儿也不拘谨,感觉三爷和下人们口中‘恃宠而骄’‘作威作福’‘不好伺候’的猜想相去甚远,因此很是没有城府掏心掏肺什么都说:“是啊,我家在湖南那边,今年不是发大水吗?我便从那里来的。”

顾葭听到这话,停下手中的动作,询问说:“现在大水退了吗?”

冬花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没回去过,不过就算回去也没有活路,庄稼都死了,房子也冲垮了,而且还有瘟疫,现在村子里估计都没有人了。”

顾葭叹了口气,告诉冬花说:“我听说政府和皇帝要一块儿组织募捐活动呢,到时候你们家乡应当是能够重新住人的。”

冬花心想以前闹灾的时候,都没有听说过有什么赈灾款,只是有人来发稀粥,还是里面搀着小碎石子的稀粥,保证活下来的人饿不死罢了,其他那些关于村子重建的问题还不是他们自己做的?有没有赈灾款都一样……

因此冬花没有说话,只是听着,感觉赈灾什么的,和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