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云芽少见的没有在自己的房间睡,抱着小薄被窝在奕湳和飞羽的身边互道晚安。

『看样子她的父母无法理解她的选择,她在不安。』奕湳用鼻子点了点云芽紧皱的眉头,这一整天她都是愁眉苦脸的样子,让他也跟着心烦意乱,他希望她永远开开心心远离烦恼。

『是啊,那是她的父母又无法回避。不过正常来讲人类怎么可能跟魔幻生物是伴侣关系呢,还是咱们拖累了她。』为了让云芽睡得更安稳,飞羽甩动尾巴规律地轻拍她的小腿,『咱们要不要去问问笠巫斯拉?他之前是人,应该知道怎么处理。』

『别想了,这是无法调和的问题。』第二天两只去找住在林间的笠巫斯拉,立刻得到他的一盆冷水,『奕湳你也说了,云芽的父母是普通人,他们可比魔法师更加无法理解这样的关系,在他们心中自己的女儿老实本分的找一个好人嫁了才是正轨,云芽的压力肯定很大,她不想闹僵,又无法解释,只能耗着。』

奕湳点头附和:『你说得对,云芽当初搬到这里也是因为偏僻安静,不会被打扰。』

『这样的举动肯定也遭来了误解,以为云芽负气出走,想破头也想不明白根结在哪。』笠巫斯拉继续说着自己的猜测,在这点上奕湳不这么想,他记得家里尴尬的气氛,对父母的隔阂,以及云芽经常不愿多言的表情,反倒是跟她的哥哥还比较亲密有话题可聊。

她讨厌那个家,所有人都知道根结在哪。他想。那个寄宿学校是云芽绝不能碰的禁区。

三只聊了半天也没得出什么有用的结果,直到炖肉的香气从小独栋的方向飘来才注意到日头即将登顶。

『先回去吧,之后我和飞羽跟云芽再好好谈谈,至少让她别太难过。』奕湳一锤定音,说了这么多不跟本人谈怎样都是白搭。

另两只纷纷点头赞成这一点,附和着“没错”、“就是这样”一系列的话转身往家走,迎面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就在他们不远处站着一名体型娇小的女性,她留着一头微卷的黑色短发,眼睛是少见的亮翠色,嘴巴与云芽有几分相似,许是常年与药草打交道的原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草药味。

『是云芽的母亲……』奕湳没想到说来就来,『我记得她叫云茹。』

『她就是啊,味道跟云芽不同,我得记下来,人类太难区分了,可不能把她跟其他人弄混。』飞羽抽动鼻子深嗅几下想要记住眼前这个人类的味道,这样下次再见就能及时打招呼了。

『她跟云芽挺像的,头发的颜色,身型什么的,看不出来吗?』笠巫斯拉没想到飞羽竟然分辨不清,他点了几个相似的地方辅助记忆。

奕湳冷哼一声:『人小子,你曾经是人肯定很容易区分,但对我们来讲人类大同小异,最多靠气味来分辨他们的不同,如果不是我之前记住了她的气味,我可看不出来她跟云芽有亲戚关系。』奕湳指出这一点让笠巫斯拉明白,他们不是人,可不靠外貌分辨。

笠巫斯拉一愣,奕湳和飞羽作为拥有自我意识的魔幻生物表现得太过人性化,跟他们生活的这段时间几乎都要把他们当成披着野兽外皮的人,现在看来完全是为了迁就云芽做出的改变,内里该是什么还是什么。

『那你们也是靠气味记住的云芽?』他好奇地问道。

『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