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汲没放在心上,不料,今天午睡时他突然梦见了这件事。
早已遗忘的事件在梦境里离奇地复原,姜汲从上帝视角看见,十九岁的他在房间里学习,突然,有人推开门,身披透明雨衣的陆星延出现在画面里,袖口和衣摆滴水,打湿了地板。
“姜汲,快出来。”陆星延没礼貌地招呼他,“外面下了好大的雨啊,你陪我一起看。”
姜汲没好气道:“你没见过雨吗?”
“呵。”陆星延嗤了一声,“我什么雨没见过?我还见过发洪水呢,是怕你没见过,好心当成驴肝肺……”
姜汲懒得搭理这个莫名其妙发神经的人,果断拒绝:“不去,爱看你自己看。”
陆星延摔门走了。
姜汲看了会书,放下笔,窗外雨势不减反增,天际雷声轰隆,闪电连绵不绝,照亮漆黑的夜空。
陆星延还在外面吗?
当时的姜汲觉得应该不在,看雨是一时新鲜,陆星延怎么可能一直淋雨,所以他没在意。这件事到此为止。
但梦境不讲逻辑,为他捏造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场景:陆星延独自走在雨中,透明雨衣泛着潮亮的光泽,被街边各色的灯打上不同色彩。
陆星延低着头,失落至极,明明人还没长大,却已饱受爱情折磨。
所以,为什么要看雨?
如果问当时的陆星延,他大概给不出答案。
但多年后的今天,姜汲明白了。
无关逻辑,是爱的直觉说:我忽然发现夜雨很美,想和你一起看。
好比喜欢的花想送给你,好吃的食物想分给你,相爱就是与你共享我的世界。
姜汲难得煽情,梦境因此变得很浪漫。有雨过天晴,彩虹,花园,飘荡的白云,直到他醒来。
只是意识清醒,身体仍在沉睡。
姜汲莫名觉得身上很重,“鬼压床”的感觉无比清晰。这只“鬼”不仅压他,还乱摸,滚烫的皮肤紧贴他胸口,扣着他的腰,分开腿……
等等,“鬼”怎么是烫的?
姜汲猛然睁开眼睛,但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就一黑,一只手罩住他的眼睛,紧扣半张脸,“你醒了?”熟悉的声音遗憾地说,“再晚点我都进去了。”
姜汲:“……”
自从开了荤,陆星延就花样百出,瘾特别大。
家里的“婚房”刚装修完,还不适合住,他们暂时仍住在这套租的房子里,换句话说,仍在度蜜月。
卧室,浴室,客厅,厨房,甚至陆星延的电竞椅上……他们都做过。
除了初夜那次比较青涩,后来一次比一次熟练。
陆星延虽然经常犯蠢,但学习能力不容小觑,姜汲常常觉得难招架,尤其此人极擅卖乖,姜汲稍一犹豫他就开始了,暗戳戳地挤进来,一面用力折磨人一面连哄带骗:“就一次,哥,我保证不影响你明天上班……”
然后做到凌晨,姜汲体力不支昏睡过去。
姜汲为此生过气。但床上一事,说到底是两厢情愿的。姜汲只是装模作样地将自己不自律的责任甩给陆星延,假装毫无兴趣,上班迟到全是弟弟的错。
陆星延摸不准其中真假,每次都认真道歉,但反正道歉也不痛不痒,他不改正。
今天又来新花样。姜汲人还没清醒就被顶了进来,陆星延不知已经偷偷折腾多久,他竟然没有一点不适应,迷迷糊糊地感觉整个世界在震动,脑海里梦境画面不散,耳边仍有雨声,眼前仍有彩虹。
“陆星延……”
姜汲喘了声,叫弟弟名字。但是无意义的呼唤,近似呻吟。他拨开那只挡脸的手,略微眯眼,发现下午睡太久,天快黑了。
陆星延抬高他的腿,用宽阔的肩膀压紧,一个姿势维持太久就换另一个。
在这方面他们有各自的偏好,姜汲喜欢骑在上面,陆星延则偏爱所有能抱紧的姿势,而且要正面,他想时刻盯紧哥哥的脸,不错过后者每一个愉快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