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汲。”他本能地凑近哥哥的脖子,那处皮肤呈现一种近乎白玉的质地,细腻柔软得不该长在姜汲这个冷酷无情的人身上。

陆星延迷迷糊糊,嘴唇越凑越近,好想咬一口。

他咬了,口感令人晕眩。但姜汲略微僵硬的反应惊吓到了他,他连忙说:“我要传染给你!”

姜汲闻言一把推开他:“神经病。”

“……”

陆星延跌回床上,温度计已经不知滑到哪里去了。他的额头更烫,病得更重,看着姜汲坐回书桌前,以侧脸对他。

熟悉的侧脸,线条如工笔雕刻,无一处不完美。冷淡垂下的睫毛形似薄羽,在阳光下轻轻扇动,掀起一片金色尘埃,弥漫成陆星延无法遗忘的记忆。

那天的病至今没好。

原来陆星延早就体会过:喜欢姜汲,是一种高烧的感觉。

可惜没有哪一种退烧药能治疗,他只能放任自己意识不清地怨恨,嫉妒,渴望着,直到死。

……还不如死了算了。

理智这么说。

但陆星延躺在哥哥的枕头上,没有理智。他半睡半醒,在混沌的梦里将自己物化成某个会被姜汲随身携带的东西。

他跟着姜汲,一直跟着,姜汲是他的主人,他的一切。他被拿起,被放在手心里把玩,被随手遗弃,又被捡起……

“别抛弃我。”梦里的陆星延说,“哥哥,我是你的……”

突然,卧室的灯亮了。

“你说什么?”一道熟悉的嗓音滑进梦里。

陆星延猛然惊醒,睁眼对上了从上方投下的幽深目光,心头一跳。

“哥,你回来了……”

“你怎么又跑我房间来了?”

姜汲拉上窗帘,陆星延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他竟然睡了这么久。

大概因为昨晚太兴奋没睡好。

姜汲刚才见客户,又换回西装,这时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另一只手在解衬衫扣子。陆星延帮他脱下领带,情不自禁凑上去亲。

姜汲挡了下:“没关门。”

“他们在家吗?”陆星延低声问。

“不在。”

“……那你吓我。”

“你也知道害怕?”姜汲道,“我以为你无法无天,敢对你爸公然叫嚣,咱俩在一起了。”

“我当然敢啊。”陆星延不以为然,“只要你同意。”

“……”

他看起来不像在开玩笑,姜汲并不想玩到爸妈面前:“我不同意,你老实点。”

“哦。”陆星延躺回床上,刚开始恋爱就体会到了地下情的苦闷。

但些微的苦闷冲不淡恋爱的喜悦,他甚至已经不再考虑那个计划既然要入戏,就放任自己沉浸一段时间,等姜汲对他的喜欢从“一点点”变成“两点点”再推进度也不迟。

反正谈一天是谈,谈一年也是谈。

陆星延脑筋转了一圈,又兴奋起来。他下床亲手关紧门,姜汲已经脱下西装,换了身家居服。陆星延没别的想法,只是想亲,想抱,想亲近。

姜汲按住他的手:“我们刚在一起,陆星延。”

“嗯?”陆星延不解。

“你知不知道,恋爱是有分有合的。”姜汲突然说,“我们一时冲动在一起了,其实有很多地方不合适。如果相处几天出现问题,我可能会跟你分手。”

陆星延愣了下:“……分手?”

“我是说可能。”

姜汲被他亲过无数次的温软嘴唇里吐出冰冷的话。陆星延顿时表情变了,下意识卖可怜:“不要,哥……”

“那你得听我的话,知道吗?”

“我现在不听话吗?”

“你觉得呢?”姜汲按着陆星延的手臂,发现他绷紧肌肉,不自知地微微发抖。

这感觉太奇妙了。

姜汲知道自己有恶趣味,道德感不高,但不知道竟然这么坏。陆星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