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周衍回答得很快。

“那是？”

“是因为我一直在爱你。”

“……”

办公室里安静了一瞬，末了，周衍抬眸深深地望着裴云妙。

“比你想象的早很多，我一直在爱你。”

这是她不知道的事，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裴云妙生理?性地吞咽了一口唾沫，静静地看着周衍，似乎这件事比她想的还要复杂很多。

“我承认，这是我的步步为营，但也?的确是怕你受到伤害。”

“所以?才会在你每每和那些人接触之?后，找人专门去拍他们不忠诚的证据……”

“如果你早早失去兴致或者?察觉到什么和他们分了手，那些照片就没有?用?武之?地。”

“可是如果你快要陷进去，我会让他们把照片公布出来，告诉所有?人、告诉你，那不是好人，不值得你倾心。”

“或者?说，如果那个人真的值得你去爱，我会考虑，考虑是站出来站在你身前，还是看着你和那个人一路走下去……”

说到这里，周衍身子?向前倾了倾，明明是同样的地点，明明是同样的动作，可此时此刻的周衍比之?他们第?一次在这里相遇时的周衍，是那么的……脆弱，和紧张。

裴云妙只能用?这两个词来形容。

周衍放轻了声音，像是怕一般的语气都太重，会轻易将他们之?间的感情给压垮。

“你每谈一次恋爱，我都在等你分手，我在等你需要我的时机，也?一直在想要怎么样出现?在你身边会让你不害怕我、不回避我。”

他突然苦笑一下。

“你知道的，那次生日宴会后，你看我总是觉得很尴尬，我似乎没有?机会再好好地出现?在你面前。”

“可是周衍哥……”裴云妙忍不住打断他，却又?没什么好说下去的。

她换了句话：“所以?你拍了梁言欢，爆了料，然后提出了那个合约恋爱的公关方案？”

“……对。”

“周衍哥……”她觉得喉间好像梗了一块骨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是后怕吗？并不是。

是伤心难过吗？也?没有?。

只是很难一时半刻消化掉这些事实，周衍的坦诚，以?及过往所做的种种，突然好像一块大石头?，压在了她的头?顶上。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

“可是周衍哥，你一直跟我说的都是……你会支持我，你尊重我，你会让我自主自由。”

周衍倏然抬起眼皮，心脏紧紧揪了起来。

“我并没有?骗你！”

“可是……”

那样的行为的确有?些过了。

“我现?在不会再做那样的事了妙妙……”

周衍也?意识到了他的行差踏错。

“我知道。”

裴云妙看着他，看他因为紧张，肩头?急促而小幅度地起伏着。

“但我会有?点分不清，你从一开始，到现?在，和我的感情……究竟是爱还是占有?欲，或者?说是掌控欲？”

周衍紧紧凝眉，以?一种极其郑重认真的语气，对裴云妙起誓：“我很明确，我百之?百是在爱你，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可那样的做法，终究是让她有?点无?法坦然接受。

裴云妙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但周衍已经看出了她的意思。

他忽然伸出手，想要去牵裴云妙放在膝上的手，可才倾身了几厘，他又?不敢再前进了。

但不前进，他害怕会有?什么就此从他的指尖滑走，再也?抓不住。

于是他再次鼓起勇气向前。

裴云妙却在这个时候站起了身，门外有?人小心翼翼在敲门，是冯莉。

裴云妙转身对着周衍，沉默几秒，说：

“周衍哥，我的确有?些乱，我想我需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