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他又说了一次。
“你怎么在这儿。”代景熙没回应他,只是冷淡地问。
代岚山沉默了会儿,挑着音调换了称呼:“老婆,是想来给我买蛋糕的吗。”
代景熙就用力一把推开他,手指暗自捏住手腕上的念珠,一颗一颗地捻着转动。
代岚山给推得后退了一步,指指车里,戴上笑容:“我已经买完了哎!从军部出来就直接跑过来买的。你说咱们是不是心有灵犀?居然能在这遇上!上车吧,我们回家。”
代景熙没再说什么,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
代岚山发动汽车。他瞥了眼哥哥仍在拨动的指尖,然后语调自然地打破僵硬的空气,问道:“哥,问你个事儿。你们公司那个专利,叫什么‘信息素密封保鲜科技’的,能保鲜物品上留存的信息素吗?”
代景熙不知道弟弟为什么会问这个。他看向对方,回答:“保鲜不了。必须从腺体中新鲜提取并提纯的才叫保鲜,死掉的信息素还怎么保鲜,气味本身也不过是信息素的挥发物罢了。”
“哦。”
“你怎么问这个?”代景熙说。
“帮朋友问的。”代岚山转头,回望代景熙专注地看着自己的眼睛。
对视着,代岚山的眼神逐渐痴呆,代景熙就把他的脸扭向前面。
“看路。”
代岚山回答:“就我集训时候那个舍友,吕空昀问的。”
“吕空昀。”怎么又是吕家人。
代景熙很疑惑地问道:“他不是生科院的实验室主任吗。会不懂这个原理吗?”
“我也不知道啊。”代岚山说,“反正他问了。今天刚出院就给我打电话,我想着可能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就帮他问问你。”
“他住院了?”
听见代景熙的口气,代岚山又要扭头过来,代景熙提前按住他的脸不让他看自己。代岚山立刻用脸蛋贴贴他的手心,柔声回答:“嗯。就是易感期爆发引发了什么信息素问题。我不懂,反正都上急救了,鬼门关走一圈。”
代景熙抽回手,意外道:“易感期怎么会这么严重?他怎么搞的?”
代岚山耸肩:“他家族信息素等级超常,本来就是病态的嘛,遗传性疯批。前段时间还把另一个舍友打进医院了。”
想到自己集训期也打了架,同样给老代家丢了脸,跟他的舍友吕家老二也算一丘之貉。他偷偷看了哥哥一眼,对方没有要旧事重提谴责他的意思,他才继续说道:“据说医生要他赶紧找个伴侣,做正规的信息素安抚治疗。否则再发生这么严重的反应很可能留下后遗症。”
他十分故意地说:“哎,做Alpha真是很危险呢。幸亏我已经结婚了。”
“Alpha危险?”代景熙冷声说,“一般Alpha易感解决的方式很多,最差的用钱随便找个人解决都可以。Omega才是可悲,被标记了就要倒霉一辈子。”
“我不会随便找人解决。”代岚山说,“哥哥的味道就是我的标记。你分化后第一次发情就在我的面前,还是我把你抱上床的。你的信息素就流在我的腿上,导致我第一次梦遗。是你先把我标记了的。老婆。”
代景熙觉得双手发凉,肩膀都在颤抖,他咬住牙齿:“那我就去把腺体切掉行吗?”
车突然急刹在了路上。
后面有不满但简短鸣笛声,但没有太多纠缠,绕过这辆军用吉普,离开。
代景熙往后看一眼,生气说道:“代岚山!你怎么能突然在道路中间停车?还是小孩吗?这大街是给你一个人用的吗?”
代岚山打着双闪把汽车停到路边。
过了会儿,他声音哽咽:“哥。你别伤害你自己。我就是怕你做傻事才总是要看着你的,你不要……你从我身体里抽足够一辈子用的信息素保鲜,然后切掉我的吧。反正我也不会再要别人的。你要切腺体,就切我的吧。是我对不起你。”
“……”
过了